头顶画圈圈。
这是过去他惯爱对她做的事。
可是她不是不喜欢吗?
他画的她秃噜了头,害她吃了诸多苦药……
“你在做什么?”萧皇极困惑的看着她。
他弯腰低着头,视线与她齐平。
婰婰眉梢一振,“安慰你呀,有没有觉得内心平和多了?”
萧皇极神色复杂,“你不是不喜欢如此的吗?”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不能否定它有用嘛。”
婰婰对他眨了眨眼,轻声道:“偷偷告诉你嗷,你小师姑我小时候哭鼻子的时候,扶苍就这样哄我的。”
“他说人心里的伤痛就像盘香,你越是憋着,它越是弯弯绕绕拧成结。”
“像是这样……一圈两圈三圈……这样转着……”
“转着转着那些不开心的就从脑子里消失了……”
“怎么样,有没有用?”
萧皇极哑然的看着她,眼中光影斑驳,涩然的咧嘴笑了起来。
是喜,亦是忧。
他给她百般伤。
她念他万般好。
哪怕嘴上骂的再凶,这心里却记着与他相关的一切。
“有用。”
心里又涩又暖,五味陈杂,一时难辨其味。
本已空落落只剩穿堂风疾扫的心房,刹那似被塞满,暖意在密不透风的心房内不断鼓涨,将所有角落都填满。
“是吧!”
婰婰颇有点得意的抬起下巴,凑近了他些许,很是严肃的压低声音道:
“不过这法子不能经常用。”
“容易秃顶……”
两人对视着,齐齐噗哧笑出了声。
那些憋闷难受随着这一笑散去,自责愧疚犹在,却没令萧皇极再黯然神伤困囿于过去。
他看着眼前这小太阳般的姑娘,看着她明媚的笑颜。
那颗心渐渐也定了下去。
“上来。”
萧皇极背朝她蹲了下去。
“干什么?”
婰婰疑惑的看着他。
“感谢小师姑的安慰。”
婰婰噗哧一乐,叉腰道:“你这小弱鸡身板,不怕被我压垮了?”
萧皇极回头看着她,俨然平时的玩笑语调:
“若是你的真身,没准真要把我压垮。”
“不过现在嘛……”
“恐怕有点难!”
婰婰低头一看,啧了声。
还真是大哥莫要说二哥!她这会儿这身子的容貌与身材,妥妥与这小逆徒一个级别。
又丑又弱!
“哼,你要当马给我骑,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她一个猛虎扑食直接扑到了萧皇极的背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握着烟杆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
“出发!”
萧皇极背着她起身,先是快跑了几步,然后转了两圈。
听着背后女子清脆的笑声,他也不禁喜上眉梢。
过去老是他让婰婰背着自己,现在也该轮到他背着婰婰了……
大半夜,对影成双,如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
没有所谓的规矩禁制,也没了防备架子,只有彼此与彼此贴近的心。
萧皇极背着婰婰朝王府过去,一路上她两只小脚不时摇摆,嘴里哼着魔界的童谣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