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时，何婶子看见自己的儿子从土里爬了出来。

他没有躺在棺材里，而是从松软的泥土里探出了半截身子。

“我看见坤生从头到尾都是湿漉漉的，明明是从土里爬出来的，但却像是落在了水里一样。”

光一看见这个场景就让她被吓得不得了，在梦里也没忘尖声嘶叫。

如此，第二天刚醒来不久人就发起了高烧，嘴里一直在说胡话。

“婶子，你看见何兄弟之外还有没有看见其他的东西？”秦凡问她。

觉得人眼下受了惊，说话也哆哆嗦嗦的，很有可能讲的不是在梦里看到的那些，反而添加了自己的主观意识。

“有！”

何婶子睁大眼睛空洞地望着前面的墙，她讲着自己除了看见儿子之外，还看见了那些来来去去的鬼影。

总而言之，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可怕极了，她心中觉得这是上天在冥冥之中给自己暗示，暗示何坤生眼下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这辈子就只生了这么一个孩子，人就是那么的孝顺懂事，却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人趴在床上，再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凡先前学过简单的解梦，从一般的命理书上来说，梦见棺材死人之类的，都是升官发财有福报的好征兆。

但是放在老太太身上，他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婶子，你在梦里看见的那座山长什么样子？能不能仔细形容一下？”

秦凡低声，要是她在梦里见着的那座山当真是云雾山，那说不定还真是何坤生在梦里给她启示。

“那座山很高很大，到处都是弥漫着大雾，树什么的比房子都高，我在里面走了很久，一直没有找着出路。”

对于在梦里看见的那些，总是模模糊糊的，要是真让何婶子说，她自己也讲不出来。

人低下头去，想了好半天之后，才给了一个大致的描述。

“婶子，我虽然会解梦，但是有些事情也不可能全部相信，在执法局那边一天没有消息传来之前，您就不能让自己的身子垮了。”

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泪纵横的模样，秦凡低声安抚着。

一般来说老年人的阴气比较重，在潮湿的屋子里待的久了，晚上睡觉时很容易梦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秦凡后来有问过丁石头和陈玉山，他们两人起先不愿意多说关于这房子的事情，觉得人家给了地方住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后来见秦凡一直不依不饶的追问，倒也是说了，他们觉得这房子太湿，里面简直充满了潮气。

晚上睡觉的时候，连被褥都好像是从水里淌出过一遍似的，抓着几乎都能感觉到掐出水来。

这座房子的地基是秦凡祖上传下来的，到他这一代已经有五代了，原先在这个基础上只不过是一座平房，后来被他父亲推倒重建，才修了这个二层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