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喜欢演戏么?”
孙秋宇愣了愣,“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诶,不算喜欢吧,但也不讨厌,耍剑骑马的戏还挺有趣的。”
他在泡沫堆里仰着头看给他洗头的少年,说着说着就伸手去捏他软乎乎的脸颊,“小曦,你不高兴了?”
“……没有。”
“还说没有,都气成小河豚了!”
“哎呀!别乱动,到处都是泡泡!”
孙秋宇从浴缸里坐起来,急急道,“小曦,你怎么了?告诉我。”
我怎么了。
我想把你锁起来,关在家里,成为只属于我的私藏。
“你知不知道你……” 有多好看么?
笑一笑,一整个北冰洋的雪水都融化在你眼睛里,空谷里的风声都会消失,全世界的光都打在你身上。
这样耀眼得不讲道理,让我的占有欲成了笑话。
“我怎么了?”
杨曦将心中隆隆的杂音关起来,不耐烦地拍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好烦啊,都说没生气了!”
孙秋宇委屈地耷拉个尾巴,也不顾自己一头的泡沫,就往杨曦怀里蹭,蹭得人一身乱糟糟的了,又拉着一起洗澡。两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撩拨几下便是一场酣战。
这天晚上杨曦格外热情,夹着孙秋宇不愿他走,情欲最浓时咬着他的耳朵,一遍一遍宣誓主权,“你……你是我的,你要记住。”
孙秋宇一根一根亲吻他的手指,沉沉欲海将他吞噬,“我是你的,一辈子都是。”
孙秋宇没能如愿离开声色犬马的娱乐圈,这部剧后,他的话题就再没从热搜榜前十下来过。
他红了,红得一塌糊涂,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的是,那天在他带着一身挠伤吻痕睡着后,本该比他更加疲倦的人一直清醒地睁着眼睛,穿好衣服,走到了阳台,给远在他乡的王进炎拨了个电话。
“你不是有个公司要倒闭了么,给我练练手呗。”
“你吃错药了?上周跟我信誓旦旦说一毕业就去德国裸婚的人是谁?”
“……”
“行,浪子回头金不换,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有这样的觉悟,爸爸很高兴,但是杨曦……”
“嗯。”
“那个位置,我抢了十几年都只到今日的光景,途中舍弃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代价你也看到了。”
“……”
“箭若离弦,不能回头,也容不得后悔。”
夏日夜风吹动着白色窗纱,明月印出少年清秀的眼眉,他轮廓还有着稚嫩的影子,背脊却挺得很非常直,以证明他足以承担这句话后的责任和凶险。
“我知道,不后悔。”
杨曦吃了一个炸圆饼没再贪嘴多吃,挂了胡导的电话,把小圆饼装进保鲜盒里放到冰箱,又回了一堆邮件,接了秘书的电话。
“杨总,下午两点的周例会,四点和鼎盛副总裁的会面,六点您的表叔父六十大寿,王董让您带礼过去。”
家里的温度被狗子调得很舒服,杨曦赤着脚站在木地板上也不觉得冷,难得懒劲上头,想休息一天。
“都取消吧,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就不去公司了。”
那边的秘书一愣,依旧公事公办的语气,“杨总,容我提醒一句,鼎盛副总裁是一月前就和您预约了,王董身在美国,来不及替代您参加王家宴会。”
给杨曦打电话的是跟了王进炎十几年的老秘书了,五年前王进炎亲自把人带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杨曦,这是高岩川,是你的秘书,更是你的老师,跟他好好学,一年没过他这关,我当你昨晚的话是放屁。”
杨曦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高岩川也不客气,眼镜一抬,十足一个立志改造问题少年中年地中海戴假发的教导主任,“杨总多多指教。”
杨曦这些年成长迅速,一半功劳都得算到高秘头上。
高教导主任整个一人j-i,ng,杨曦叹口气就知道他是真不舒服还是想偷懒,话都说这份上了,杨曦只能揉着生疼的太阳x,ue,“……那就只取消周例会吧。”
高岩川:“杨总,恕我直言,周例会财务要报告……”
“嘟嘟——”
“啊啊啊啊饶了我吧。” 杨曦丢开手机,哀嚎着把自己揉回床上,抱着孙秋宇的枕头滚了两圈,习惯地使劲嗅了嗅。
咦?
味道好淡。
他昨晚没睡觉么?
对,他今天进组,昨晚还来接我,哪有时间睡觉。
杨曦心疼了,把手机又捡了回来,戳开微信置顶的柴犬头像,聊天框的时间已经是前前周了,孙秋宇发了一句“起来了么?要好好保暖,不要感冒。”
他没有回复。
那时好像是要开会了,他刚看了一眼消息就被几个文身黑人大汉搜走了身上所有金属物,出来就进了抢救室,哪里还记得回复。
孙狗闹别扭也不是没有原因,自己这段时间实在太冷落他了。
好好道个歉吧。
杨曦在聊天框里输道:【谢谢小圆饼,昨晚没睡今天撑得住么?不要太辛苦了,身体最要紧。电影要拍几天?什么时候回家?终于把这段时间忙完了,久违地出去玩几天怎么样呀?天气好冷,想去海岛,不过呆在家里也不错,你决定就好。还有啊……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又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杨曦咬着嘴唇看着自己罗里吧嗦写的一大段话,不行不行,什么我想你了,这太幼稚了,又不是刚恋爱的毛头小子,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