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药吃了。”南宫笙递过去一碗汤水给余白后又塞给他一瓶药丸,严肃叮嘱道:“等出发之后,你每隔两个小时从中倒出一粒含在口中,切不能耽误。”
“谢了。”他虚弱的堪比一个婴孩,连语气都软懦无力的很。
真是愁人,还得再给他灌点提气提力的东西,不然就这,走不出几步直接办白事雪葬吧。
南宫笙心里那本记着卫帆错处的小账簿蹭蹭加厚,这尼玛叫兄弟吗?
还过命的交情呢!
这眼下谁要谁的命,它还真不一定了。
越想越气,便抬腿走到他脚边,刚要开口,却不料被卫帆率先打截道:“帐随便你算,绝交,不行。”
认识那么久了,对方心里那点小九九他在猜不透可就玩完了,“是我的错不假,可这次我只能寄希望于你了。”
谁让你家老本行是五行周易,风水八卦啊。
算天窥地,推运渡劫。
二十一世纪最后的天算人。
改行从医也是因为前人探了太多神鬼的事,犯了大忌,后代衰零。
直到南宫笙这根独苗出生时,他父亲不知跟未知领域的人做了什么交易献祭了自己,总算保住了他平安长大。
渡命里唯一那个大劫时的遭遇,就是后来他跟卫帆交情过硬的原因。
听说父辈留下的遗训是让他济世为怀,因为救人能抵消业障积攒功德。
当然这套事卫帆不懂,但南宫家世代为国运大师的威名,大族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不然顾思若的失魂症他怎么会晓得?
看病也分很多种,南宫笙看的不止是活人病,至于异病,他只是洗手不做了而已。
受不了卫帆这副像是在讲遗愿的德行,冷哼一声道:“你就不怕我被誓言反噬吗!”
金盆洗手还带随时反悔的?虽然他也没正式入过行。
是他父亲直接替他洗的手,要是这么说起来,狠狠白了他一眼,“没良心。”
他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早就被卫帆吃的死死的。
祖居都送给他了,能有多聪明。
闹归闹,他走到营口处向着死人谷的方向,闭着眼睛,嘴里叽里咕噜念叨了一堆不知什么语调的话术后,手指默默的快速掐诀。
他没有系统的学过,因为没人教给他了,这些东西要么是家里的古书上学的,要么是祖辈的日记上看的。
南宫家天生异瞳,一只正常的眼睛,一只开了法印之后,会变成血瞳。
红色的眼白,金色的眼球。
他已经把范围缩小到了死人谷的阴阳裂缝处,随着他手上动作的加快,他闭着眼睛急询道:“谁知道江小鱼的生辰八字?”
那里,似乎真的还有生者的微弱气息…
……
“江小鱼!”
“江小鱼~”
“江小鱼!!”
“江小鱼。”
她感觉有无数的人头围着自己观看,他们离自己很近,几乎要贴上了她的面颊。
就是生的太丑了,青面獠牙,龇牙咧嘴,红头涨脑,骨瘦如柴。
讲话的声音更是尖锐猥琐,有的还尤为油腻下流,瞪着的眼珠好像马上就要掉在她脸上,真的好恶心。
想伸手推开这群人,它不听自己的使唤,“你们是谁!离我远点!滚开!”
“我们是谁?我们是这山中的老客,我们是这座大山的原住民!”
这话令她脑子短路片刻,她什么时候去被人家做客了?
不对,肯定是哪里不对。
仔细观察之下,“你们……”
这群人个个身裹冰晶,满身满头甚至满脸都在冒着寒气,时不时的头上还会掉下一堆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