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老宅不在市区内,旧址是老一辈上在两城依山傍水之间选择的风水宝地,平时顾少倾很少来这边,因为出行不是很方便。
黑山看着平时很少抽烟的主子这会正一根接一根的不曾间断的把它点燃,他脸上那副冷酷嗜血的模样不禁引人想起了好多被岁月掩去的当年,从主子现下深陷的困苦的角度去分析,即便他下一秒就会举枪对准自己的两个孩子,他都会信。
谁也不知道顾少倾究竟为何那般看重江稀澈,不仅给他最大的信任最大的权利,而且对他做的任何决定不管对错一向都是固执的支持从不会反驳。
这些年来外界的传言流言纷纷,大众嘴里讲的东西下流又不堪,主权越高的人被盯得越紧,但他从不解释,任何时候都会笑着面对。
不反驳,不回应。
可黑山知道为什么,那件改变顾少倾与江稀澈人生轨迹的往事,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之外,活着的,唯独剩下他一人。
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止过,戏剧性的事码始终都在重复上演,很多时候称之为痛苦的记忆点不是百口莫辩,也许它可能会是绝口不能提。
所有能出口的委屈,都不叫委屈。
“主子,身体要紧。”该劝还得劝虽然知道他不会听。
很多选择都在一念之间,想把一切偿还给他,可有关于幸福的那部分,顾少倾一直很迷茫,“是我的错。”
差一点就把他仅剩的希望亲手给掐灭,江鱼,江稀澈最后的温柔跟不舍。
若主子有错那他这些年默默地付出跟弥补也该找平一二了吧?所以黑山不能苟同,“您尽力了,真正有错的不是您。”
一直再查,一直追查,追到妻离子散,查到孤家寡人。
顾少倾也想手刃仇人,可灭掉一个盘根错节有着相等势力的大家族又谈何容易呢?
它已经变成了他的心病,多年来透支着他的身体跟思想,方方面面他给了自己超出太多复耗压力,逼得自己越来越虚弱,他之所以那么激进的想要极速促成江鱼跟儿子的婚事,是因为那张判了他时日无多的一纸体检。
得在他离开之前把一切都光明正大的留给他,留给他的女儿,要为他名正言顺的铺平未来自己不能再去陪伴的那一部分,终将成为遗憾的部分。
世俗的眼光不容人,谈爱,太华贵。
顾少倾此生拥有了别人想拥有的一切财富地位名利,但他后来发现自己不想要女人,他唯独想要保护好一个男人。
一个他亏欠,却无法用拥有的俗物去抵债的男人。
真心,他拥有过两份。
一份来自黑山,一份来自江稀澈。
这是他毕生仅有的港湾和温暖。
人生奇怪吧?总有花钱买不来的东西,越有钱越惶恐。
越有钱越悲凉。
谁都惦记让他死,能保他活的一样是图他给的钱。
顾少倾年轻时以为自己活的很通透了,直到在命阅转折点遇到江稀澈,原来人间盛景也可以是一个男饶背脊和侧容。
曾觊觎他的美貌是真的,但也只局限在正常往来的兄弟情,人是会改变的,有些资格能要的时候没要,想要的时候,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