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宴,因是秀才,身上有功名在,见官可不跪。此时他立在一旁,高大的身材和白色的青衫布袍在一众乌漆麻黑的衙役中格外的显眼。
在看到白启山和林清宇之前,孙老二是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他做事从来不在乎对错,只在乎能不能达到效果。但当被扭送到公堂,他才开始反省。
不过不是正在反省行事不规矩,而是在懊恼行事做事之前没摸清楚里头的门路,这般贸然出手给自己惹乱子。
老实说,孙老二内心从不觉得强抢民妇算多大的事儿,毕竟在金陵城,比他猖狂的人多得是。
就说钱家的那个饭桶,前些日子为强逼一个寒门的姐妹花为妾,把人家一家子弄得家破人亡。好好儿的老夫妻俩双双坠河,姐妹花当夜悬梁自尽,一次逼出了四条人命。这种事儿都没见人管过,他不过抓个乡下书生的妻就不行了?
瞥了一眼冷着脸的徐宴和对徐宴十分关切的其他人,孙老二的心,后知后觉地悬了起来。
心里想到了什么,他面色不免就蔫巴了下去。
孙家人此时也已经到了。
孙家老爷带着抱了几个箱子的仆从匆匆赶过来。孙老二的姨娘一看到跪在公堂中央的儿子,冲上来抱住他就开始嚎:“冤枉!”
按照大历律法,妾室非因案子不得上公堂。但是因孙家在金陵府尹这里颇有几分颜面,往日闹出过官司的,孙家的妾室也来闹过几回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