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柯流一到来刚才嚣张不已的大汉立刻就老实了，不光是他，其余的人都是如此。

可以说，柯流在这群人中是非常的有威信的。

柯流环视着在场的各位，目光越过了在中心的人，往周围扫视着。

自己所处的位置，地势偏高，所以自己可以清楚地看见每一个人。

他看见了年老，行动不便的老人，看见了戴着口罩不断咳嗽脸色苍白的病人；看见了因为营养不良而面色饥黄的孩子；看见了眼神黯淡无光，脸上没有丝毫希冀的妇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苦难，如果没有虫群，可能他们也只是生活在帝国的最底层吧。

终日为了生计而奔波，就算是贪黑早起，从早忙到晚，忙到自己累死，也只不过是能够吃饱饭罢了。

自己当初选择成为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不就是为了给这些悲惨的人们寻找一点出路么？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可能再为他们做些什么了。

如果可以，希望宋云风所代表的的革命军能够接受他们，善待他们，让他们吃饱饭，穿暖衣，安居乐业，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在帝国，这是不可能实现了，只希望在革命军所在的地界，可以这样做。

想着，柯莱的思绪再一次开始发散了。

“将军？”

呼唤声，再一次将柯流的思绪拉了回来。

之前那个大汉来到了柯流面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将军......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柯流顿了顿，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情。”大汉说道，“总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情......”

“我明白......”柯流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都明白......”

转过身，柯流看着在场的各位。

忽然间，柯流双膝跪地，对着在场的所有人拜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这一举动可把在场的百姓们给惊呆了。

“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将军，快起来，我们担当不起！”

“将军，您不欠我们什么......”

“将军.......”

“将军......”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声在柯莱的耳畔回荡着，让柯流的心感觉酸酸的，不管是心酸酸的，而且鼻子也酸酸的，眼眶湿热热的。

真想流泪啊......

“是我对不起你们......”柯流呢喃着。

声音虽然小，但是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在场所有的百姓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是我没用，如果我可以再强一点，那么虫群根本就不会攻破帝国军队的防线，你们也用不着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了。”

“将军别这么说！”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大喊道，“如果没有将军，我们早就已经死在帝国严苛的税务中了，我们都知道，是将军给我们争取，我们才有饭吃，不然我们早就已经饿死了。”

“是啊！不光如此，将军还一路保护我们，这份大恩大德，永世难忘！”一位年轻但是脸色苍白、看着有些病恹恹的女子说道。

“就是说啊......”

“......”

一个又一个声音冒了出来，让柯莱心暖暖的。

但是这温暖的背后，之极致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