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沙立的少年竟还是名医者。”
王万樽微眯本就不大的眼睛。
“而且这么快便止住了那罗继纯的伤势,可见医术造诣已极是不低。”
“果如鹤老所言,方才这沙立为那罗继纯疗伤时运起的元气精纯而浑厚。”
“且元气中蕴着磅礴的生机,想来这也是他能这么快便治好罗继纯的关键吧。”
罗思宇难得能与王万樽如此平和地交流探讨,这对参赛者而言已然是个殊荣。
沙立对此自是一无所知,他回到观战席后,又看了接下来地两场比赛。可总有些心不在焉。
“那罗继纯是你的朋友?”
沙立一愣,显是没想到凯风会忽然有此一问。
“我只是不讨厌他。”
其实沙立也一直在想,自己与罗继纯的交集不算太多。除了一起组队参加预赛之外,基本上话都没怎么说过,为何会对他有所在意。
莫不是他身上有某种东西引起了自己灵魂深处的共鸣?
“凯风,我先离开一下。至于下一轮的抽签结果,你事后告知我便是。”
“你知道他们住哪?”
对于凯风一眼便看出自己心里所想,沙立并不意外。对于这个问题,已是早有计较。
“罗继纯伤势未愈,罗绛纭不会立马带着他离开奇元峰。只要还在奇元峰上的精舍中,寻到他们也不会怎么费劲。”
...
沙立是在一处溪水绕行的竹间精舍寻到的罗继纯兄妹。
“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再沉睡两日估计便可醒来。”
沙立将罗继纯的手腕塞回锦被之内对站在一旁的罗绛纭轻声道。
“沙弟弟,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我真的没想到你会......”
“客套话不必多说了。”
沙立挥手打断了罗绛纭的话头。
他仔细打量了眼前的红衣女子,之前面对他时那若有若无的魅惑已是消失。此刻她眼里蕴着的全是对他的真诚感激。
“能不能告诉我,罗继纯与那罗继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沙立直视着罗绛纭的杏眼。
罗绛纭看着沙立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久久不语。也不知多久之后,才悠悠叹了一声:
“唉!这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足为外人道。沙弟弟你既于继纯有救命之恩,自然也算不得外人。”
“那罗继烈与我们一般,皆出于罗家的旁系支族。不过,他们那支世居岛南,原本与我们并无太多干系。”
“继纯与那罗继烈第一次相见,是在两年前的罗家支族大比之时。”
“罗家的支族大比?”沙立显然没听说过此事。
“四大家族主脉人口相较于旁系本就少得多。如此众多的旁系人口中,或许会出现一两个能媲美甚至超越主脉子弟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四大家族会不定期以各种手段自旁系支族中挑选天分优异者回到主脉进行一段时间的培养。”
“若是被选中者潜力巨大,未来可期,便会准许重回主脉。”
“罗家,便是以十年为期,进行一次支族大比。只要年龄在三十岁以下的旁系子弟,皆可由族里推荐参加大比。”
“上一次大比是在两年前,那次代表我们支族参加大比的,正是继纯的亲哥哥继辉。”
“竟是如此。”沙立轻呢,下边的事他或许已能猜出几分。
“继辉本年长于当时的罗继烈,但交手之下竟是稍有不如,苦战之后终是败下阵来。可是,可是......”
罗绛纭面色突变,言语之间竟是带着怨恨。
“支族大比原是约定点到为止,可那罗继纯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在继辉收招认输之后突然出手。”
“继辉闪避不及,腿上中招受到重创,筋脉尽摧,终身落下了腿疾。”
“继纯眼见兄长受辱,由于离的最近,便要冲上去与那罗继烈理论,却被他出手击伤。”
“两支族事后大起口角。罗继烈竟解释道,伤了继辉是因新招式尚未熟练,收招不及。”
“而出手击伤继纯只因继纯擅闯擂台,不怀好意,情急之下方才出手自卫。”
“此事在主脉来人的干预下最终不了了之。毕竟以罗继烈所展现的天分,也是极有可能重回主脉的。”
“继纯自幼丧母,由长兄慈父抚养长大,一家三人自小感情极深,谁知......”言道此处,罗绛纭一脸悲戚状。
“继辉自残疾之后,为了不让父亲与弟弟挂念,整日强颜欢笑。”
“但继纯很了解他的兄长,他很清楚兄长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带着父亲与自己重回主脉。”
“看着强颜欢笑的兄长,看着日益苍老的父亲,继纯发誓要继承兄长的志愿。”
“以前,他并不喜欢修炼。相反,他更想做一名凡裔中的书生,勤练书法,修身养性似乎更合他意。”
“自兄长出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他将所有时间和心思都放在修炼上。皇天不负,他所修炼的墨碱元气突飞猛进,同阶之中几乎难觅敌手。”
“他自行领悟的元技‘屠毒墨舞’本身具有极大威力。”
“即便初入通元的元者,未必能抵挡。当然,此招也不是没有弊端,若是不慎易被元气反噬......”
沙立看了罗继纯赛后的模样,心中已是明了了七八分。此招威力甚大,但实为伤敌伤己之狠招。
“那罗继烈必是用了什么低劣的手段刺激了继纯。否则继纯的‘屠毒墨舞’不可能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