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药草,四舍五入也是种地了,在这方面大约只有养绿萝经验的纪墨不敢说自己都是对的,如今既然纪桑这样说,系统的知识点也随之增长了,那么,就是对的?
罢了,且先记下,以后了解了再慢慢思考,现在连那种药草是什么,特性如何都不知道,就知道一个喜阴,凭什么说人家分株就对了?
且把纪桑所说当做课本所书,至于南辕北辙理论上绕一圈儿是不是还能到目的地,都不影响这个词本身的含义其实是贬义词。
还没掌握多少知识就处处质疑,岂不是半瓶水晃荡?
再有,也许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道理呐!文明什么的都不一样,凭什么说还是一样的地球?也许是不一样的星球不一样的标准要求呢?
度量衡还没统一呐,凭什么要求不同的世界都是同样的科学?
纪墨在心里说服了自己,那种别扭感觉总算是减去了很多,跟纪桑告辞回去之后很快就睡了。
次日一早,他起来就去找纪桑,没找到,碰到了正要出门的纪明:“桑叔叔去地里了,他带回来一些种子,今日是要试种的。”
这是纪墨并不知道的消息,昨日里纪桑也没跟他说,明明是自己师父,却被外人转告对方的消息,竞争激烈啊!
听出小少年纪明话语之中对纪桑的好感,纪墨哪里还敢耽搁,问明白了在哪片地,就准备过去看看。
纪明倒是爱操心,还没发现纪墨在暗暗提防他争宠,笑着说:“那边儿你应该没去过,我带你去看看吧,就在我家那块儿地的旁边儿,我正好要过去。”
真的是热心少年了。
纪墨很礼貌地道了谢,心中却在嘀咕,住着纪明家的房子就算了,怎么新开的地也在人家旁边儿,这不是太近了些吗?
近水楼台,近水楼台,天天这样相见,可真是……纪墨以前还没碰到过这种情况,独生子变大宝,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尤其纪桑这两日对他的表现不算热络,便是有系统显示的“已完成”,也让人有点儿不放心。
那片地有点儿远,过去的路上纪明还跟纪墨说话,他口无遮拦,说着自家的地原来不是这么远,这是后来被换过去的云云,纪墨觉得他是不是隐晦在表示族中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再看他脸上毫无阴霾的样子,又像是单纯在抱怨路远了。
“走得累不累,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小时候可走不了这么远的路,小五真厉害!”
纪明还不忘鼓励**,路上还笑着夸赞纪墨,纪墨只觉耳热,他的心中已经恶意揣测好多了,结果人家就是开朗阳光少年郎,他这里倒像是个奸邪小人,心中已经被迫害几轮了。
等到走到那片地方,实话实说,确实比纪墨那块儿地远了些,却也不算完全出圈,还在里圈范围之内,算不得真正被排挤。
还没到地方就看到蹲在那里的纪桑,人群之中他绝对不是最显眼的那个,纪墨却最先注意到他,加快了脚步往前跑,一定要在纪明之前赶过去!
纪明发现身边儿的小孩儿越过自己跑过去的时候,也没在意笑了一下,保持着之前的步速走在了后面,纪墨快要靠近的时候反而停下来了,他不认识这边儿种植的是什么药草,不敢随便乱踩,小心地走在行距之间,慢慢靠近纪桑。
一个小孩子跑过来这样的动静大家都注意到了,纪桑也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说话的声音顿了一下,没有回避,继续跟他们说着自己带回来的舊乌藤的好处,因跟现在种植的药草错了季节,又是藤蔓植物,便是生长在同一处地方,彼此也能做到互不干涉,若是配合得好,互相促进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节已经过了春来播种的时候,大部分的地都种上了,为了一种新的药草重新种植,显然是有些不合适的,纪家对药草从不轻忽,不可能把长得好好的没到时候的药草都拔了,但种子又是要种的,是不是能长,长得好不好,都需要慢慢试验,纪桑就提出了可以先种舊乌藤,这个不是太挑地,但就如所有的藤蔓植物一样,它未必要缠绕什么,但若是周围什么都没有,单单有它,反而会长不好,如此,跟药草混种也就没什么了。
纪桑带回来的种子也不多,用不到多大的地方,倒是不必担心地不够用的问题。
他一边说着舊乌藤的种植要点,一边身体力行地拿着小巧的药锄挖坑,还会伸手指进去看看湿润度,颗粒度之类的具体问题,做这些的时候,他会对着周围的人解释一二,说明舊乌藤的生长环境是如何的,作为藤蔓植物的通病,舊乌藤的根系不会特别发达,需要的土壤就是比较松散容易扎根的那种,除此之外,还有需要的水量是怎样的……
口述过程中,他不时会侧头看一眼蹲在自己身边儿满脸认真的纪墨,对方听得恨不得拿个笔记录下来,这种适合总结的知识要点什么的,到底还是让纪墨有种惯性记录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