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自己居心叵测。
忽然,少女的眉头轻蹙,发出不适轻哼,她知道少女即将醒来,心虚无措下,竟慌忙地转身逃离。
一墙之隔,阮软蜷缩着身子哭得悲恸,却克制隐忍地不敢发出太大声响,躲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抹眼泪。
鬼语靠在墙边,听着隔壁传来的窸窣声音,微阖了眼皮。
当第一抹晨光轻飘飘地照射进来时,阮软也哭得筋疲力尽,缩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鬼语犹豫再三,还是心怀愧疚地走了进来。掀开被子一角,看到少女微微红肿的眼皮,叹息一声,施了个法术将其缓解。
午后,阮软昏昏沉沉地醒来,脑袋有些晕乎,缓了一会儿才彻底回神。
门被敲响,她穿好鞋袜,前去开门,见到一个侍女,手上托着餐盘。
“这是?”
“回禀大人,王上吩咐奴婢送些饭菜过来。”
阮软颔首,侧身让开,等侍女放下盘子欲离开时才问:“她....你们王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回大人,王上并无其他吩咐。”
阮软摆手,让她退下。
前些日子鬼语还对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怎么忽然这么贴心?
她想来想去也没搞明白,只好作罢,转身吃饭去。
兴许是昨晚太累,阮软吃完了饭就又有些困了,往桌子上一趴就打起了盹。
期间鬼语来看过一次,本想着给她盖件大氅防止着凉,但又觉得太过亲密,就烧了火盆和地龙。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阮软发现鬼语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止一点。
往常要么对她爱理不理,要么就是冷漠无情,可现在不仅没再故意使脸色,还时常回应自己的问题。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天,阮软听酒楼里的说书人道:“星河里的水来自瑶池,饮之可得长生,容颜永驻,河水中的每一个星辰都自成一界,住着许多其他世界的生物。”
她听得一愣一愣得,立马回来央求着鬼语带自己去星河。
“不准。”鬼语冷着脸回答。
“为什么?咱们就去看看,又不会搞什么破坏!”阮软气急。
“说了不准就是不准,哪那么多废话?”鬼语轻轻勾了勾手,一条虚晃的锁链出现在手上,将它的尾端重新圈住阮软的脚踝。
阮软气得炸毛,这锁链是她好不容易才央求着鬼语解开的,这才没过几天,怎么又给套上了!
“你给我解开!”
鬼语不理她。
阮软伸手去抓她的肩膀:“解开,大不了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鬼语还是不理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阮软气不过,又扒拉着鬼语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不出意外地被她一脚踹了出去。
料峭的冷风吹过,阮软瑟缩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混蛋玩意,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这才几天就又原形毕露了。”
阮软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锁链的被鬼语延长了不少,虽然不能再出宫玩耍,但基本上不影响正常生活。唯一让人羞耻的是,这锁链隐藏不了,阮软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十分引人注意。
两人的关系刚刚缓和了没几天,就又陷入了冷战。
阮软不愿被别人看见脚踝上的锁链,整日躲在屋子里生闷气。
鬼语也不主动式微,每天该干嘛干嘛。
冷战一星期后,阮软终于忍不住跑到了鬼语屋内,主动承认错误,并且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偷偷跑去星河。
当然,这些都是场面话。别看她说得情真意切,但实际上仍未放弃,打算先装几天乖孩子,然后趁鬼语放松警惕的时候再想办法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