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脸一红，“不吃。”

阿尔弗雷德像是没听到亚瑟的回答一般，自顾自地拆开糖果包装，拇指和食指捏着小巧的糖果，递到亚瑟的嘴边，“刚刚安妮过来的时候，随手也给我塞了一把糖果，我还真没想到你喜欢吃甜的。”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亚瑟咕哝道，然后张开嘴用牙齿叼走糖果，末了还用舌尖舔舔嘴唇，看得阿尔弗雷德一愣一愣的。

阿尔弗雷德清清嗓子，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亚瑟湿润的嘴唇挪到院子里的孩子堆中，“你是在这里当幼师吗？”

“是啊，安妮是这个幼儿园的校长，不过说是幼儿园，实际上这里更像是孤儿院吧，大部分的孩子都是被抛弃在这个街区，直接住在这里，只有零星几个孩子的父母是附近工作的，它们也是周末回家。”亚瑟望着在远处玩得开心的孩子们，语气中有些怜惜，“不过我大概也和他们也没什么差别，也是安妮收留了我，还给了我一份工作。”

阿尔弗雷德斟酌着要怎么回复这段话，亚瑟看起来一点也不需要安慰，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慨，从禁锢中挣脱出来，回顾过往的感慨。现在多国的政府都在不同程度上给予了o们各种津贴，在未成年时有成长津贴，读大学的时候有教育津贴，到了适婚年龄还有生育津贴，不少o选择回归家庭，只需要津贴就能够维持生活了，而亚瑟现在看起来就是放弃所有的津贴，独自一人在国外过着流浪生活。

亚瑟似乎看穿了阿尔弗雷德的想法，他撇过头淡淡地回道：“你不要可怜我，这是我选择的路。不要觉得我只是来美国找你，当年可是我甩的你，是你自己说要等我而已。”

阿尔弗雷德戳了戳亚瑟的脸颊，“我做什么惹你生气，然后你甩我了？”

听到这句话亚瑟变得沉默，他摇摇头，眼眸中露出几分忧郁，清澈的绿眸蒙上一层迷雾，“你很好。”

阿尔弗雷德再撕开了一个糖果，塞进自己嘴里，原来和刚刚吃的并不是同一个口味，这更像是奶糖，而非草莓糖，少了分酸涩，多了点甜腻，“可我没能履行承诺，我没有等你。”

——我已经将你忘了。

“这不是你的错。”亚瑟回道。

“我当时醒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然后我想起我父母早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车祸离开了，而抚养我长大的姨妈一家则在加拿大。我觉得我自己应该是忘记了一些事，公寓里头的各种物品，从红茶再到泰迪熊，都不是我的口味，那就意味着，我曾经和一个人共同生活过，还是我一直都割舍不了的人，直到他离开以后都没有丢下这些东西。”阿尔弗雷德低声说道，手掠过亚瑟的发梢，触碰到他冰凉的脸颊，拇指在他的嘴唇上摩挲，“我不完美，同样，你也不需要完美，让我们一起找回我失去的记忆吧。”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奸诈，阿尔弗雷德。每次都将我的退路掐断，提出一些我无法拒绝的事情。”亚瑟轻咬了一口阿尔弗雷德的拇指，有些不忿地说道。

“或者换个说法，柯克兰老师，你有兴趣下周末和我一起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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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婚姻再开始的好感，现在要转一个圈了，好感——约会——？

第七章

亚瑟揉了揉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身上盖着的的厚夹克随即滑了下来，里头单薄的白色衬衫略显凌乱，他转过头就看到阿尔弗雷德坐在驾驶位上笑着盯着自己，只能咕哝说了句：“我睡着了？”

“应该是。”阿尔弗雷德点点头，忍不住伸手摸一下亚瑟因为睡觉而变得乱蓬蓬的头发，澄澈的绿眸也因为困意蒙上一层水雾，就像是森林中的秘宝，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你最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