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我是心疼的紧的。
一个人能够付出多少,一颗心又能够珍重多久?
说实话,我是很别扭的,彻雪……大概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吧,她是那么聪明的人。兴许只是怕伤害到我,所以才不忍心拒绝。
哼,她怎么可能喜欢我。
她有她的如意郎君,我又是谁,我又能给她什么呢?
事啊,真是想起来脑子就隐隐作疼。
我把那根折下来的莲花又抛回池子里。回想起刚才撞见那一幕,真是,郁结在胸啊。
我算个什么,莫微寒在她心中,是谁都不可替代的。
思绪慢慢浮动,花香如初,万树桃花开正浓。
树下一对璧人依偎如初。
我心里一阵刺疼,转身要走,但是彻雪那带哭腔的嗓音在我胸中开了一个洞,只能站在那个角落里,背对着那一树灿烂浅华,手脚都无法再动作。
“你的意思我都懂,可我心中终究无法原谅自己。爹爹、娘亲、名扬、明月、重紫。现在,难道就连莲香我都保不住吗?我不想再重蹈名扬明月的覆辙,他们虽然是我的奉双,但他们也是人,就因为我生于陆家,他们就要替我去死吗?然后……让我苟活于世上……他们还要从我身边夺走多少人?微寒,我只能这样视若无睹吗?”
“……”
“我已经查到了,名扬和明月的死并非与我无关。我被送往莫府,人人皆知陆彻雪大病三年,有谁知晓名扬和明月正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替我受尽刑罚?我怎么能假装忘记这一切,安安稳稳的在坐在陆府享受富贵荣华?”
“……”
“不,微寒,我做不到。至少,至少用我这双沾满重紫鲜血的手……”
彻雪断断续续的话随着风声传到我耳中。
呵,我竟不知她看似云淡风轻的表面下竟然掺杂了如此强烈的情绪。这些,是她不会展现在我面前的吧,即便是朋友,也没有到可以相互分担烦恼的交情呢。
彻雪的呜咽声湮没在轻轻吹拂的风中,我回过头去,那樱红的桃之夭夭下青白的身影渐渐融为一体。树荫的金色光影穿过叶片撒在那对恋人身上,她将他肩膀上的衣物抓出褶皱,他把她拥在怀中。轻吻落在额头,然后,用力的回抱住她,仿佛要烙印在心里。
让彻雪如此痛苦的人是谁?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弦歌。”
“嗯?”
“你记得前几日在天成寺遇见的那位老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