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思望了望明媚的阳光以及恰到好处的凉爽的、春天里的风:“长谷部,你……认真的?而且我并没有生病。”
然而他发现长谷部压根没在听他说话。
“宗三快点帮忙扶主公回房间,小夜麻烦准备好被褥、药研快点拿体温计来!”
等一切落定,季弦思这才发现自己已回了自己的房间,身上还裹着一床棉被。他面前一个人不少,刀剑们或是担忧或是自责,更有甚者眼里泪花闪闪。
季弦思要掀开被子,却被守在一旁的烛台切光忠制止,对方暗金色的眼瞳满满的担忧和不赞同:“主公要好好休息啊。”
季弦思咳了一声:“我……”没事。
但他不知道在刀剑们心中已经生病的主公发出的这声咳嗽代表了什么。宗三左文字皱紧了双眉:“看样子很严重啊。”
季弦思哭笑不得:“我没生病。”他人生前二十年的确是多病多灾,生病早已习以为常。但现在的他是绝对不可能生病的,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以灵力再次创造的身体会生病吗?
不可能的。
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睛,沉稳俊秀的面容一派不赞同:“主公,生病虽然有些让人不能接受,但既然发生了就应该好好应对。”他抬了抬手,看向手中的体温计,声音沉了沉:“有一些偏高。”
似乎是坐实了他的确生病了,几个人表情更加j-i,ng彩了。
尤其是压切长谷部,面容一阵变化,突然跪了下来:“真是对不起,身为内侍的我却没能照顾好主人的身体,没能预防到这点的我简直不配照顾主公。”
他的面容贴着地板,季弦思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清楚的看到对方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指。
季弦思:……体温计不一定准的。
干脆把自己的情况向他们说明好了,我是不可能生病的,无需担心自责。
他有些无奈伸手要去拉压切长谷部,然而下一刻,突然收手,转而以袖掩面,是一阵压抑的低咳声。
压切长谷部:“……果然生病了啊,身为内侍的我还真是辜负了主公的信任。”
药研藤四郎双眉皱的更紧:“不治疗是不行的。”
唯有季弦思一脸淡定的反驳:“不可能,我是不可能生病的。”
烛台切光忠叹了一声,就像是喝醉酒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喝醉了,生病的人也绝不会承认自己生病了。
有关这点他能理解,烛台切光忠配合着点头:“嗯,主公是不可能生病的。”
但偏偏就是生病了啊,我的主公。
季弦思:……虽然你是这么说,但其实一点也不认同我的话吧?
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早饭、还有药,季弦思揉着额头,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写满了拒绝。
“药研,我并没有生病。”话音未落,便是又一阵低低的咳声。
药研藤四郎俊秀的面容缓缓沉了下去,静静望着季弦思,也不说话,但偏生给人种强大的压迫感。
季弦思莫名有了压力,他默默重复道:“我真没病,顶多一点受凉。”
药研藤四郎一身白大褂,看上去十分严谨,或者说禁欲,他推了推直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明明相貌身姿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但这一刻愣生生给人气场两米八的感觉:“主公放心,这是完全的被改良过的中草药,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副作用。”
言外之意就是:别拖延时间,也别妄想找什么借口,这药您逃不了。
季弦思唉了一声,虽然很不情愿但在药研藤四郎的目光下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颇为无奈的端起药碗,余光清楚的看到药研藤四郎温和的眉目。
季弦思不由带着笑吐槽他:“药研,我现在算是明白你的绰号为什么是药总了。”
药研藤四郎一愣:“为什么?”
季弦思正儿八经:“药总气场两米八。”
药研藤四郎:“……主公还真是会打趣人呢。”他掩饰般的推了推眼镜,掩去眸中的笑意。
季弦思笑眯眯倚着床头看他,青色的家居服以及披落下来的长发,季弦思高高将长发束起的样子是漂亮而英气的。但当他将长发松松束着或者披于身后,更多的是温润如玉,君子端方。
这是不输任何人,远胜于任何人的容貌。
药研藤四郎怔了怔,然而很快他反应过来,目光沉静转过药碗,薄薄的唇角不由微微翘了翘。
然后他走向了季弦思,白净修长的掌心多出几块包装j-i,ng美的糖果。
“药我尝过了,初始还好,但用不了两分钟会很苦。”
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即便会苦也要喝,但我会为您减少或消除汤药所带来的苦涩。
他面容沉稳淡漠,语声亦是波澜不惊。
为了改善苦涩而又保留药效所做的调整没必要说。
这次轮到季弦思怔住,半晌,药研藤四郎看到他薄唇翕动,似乎说了什么,但太过清淡缥缈。
药研藤四郎困惑的皱了皱修长的眉毛:“主公?”
季弦思笑容爽朗,老先生一般:“谢谢药总,超级体贴温柔啊。”
……
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看似淡定的不行,掩在漆黑短发的耳朵不自觉红了:“您过奖了。”
直到房门被掩上,季弦思垂眸,凤目神色晦暗不明,也许他应该早一点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