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达点了点头,双手平举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曾锐则是一脸平静,微笑的望着那名叫做柳杨的治保干部。
谁知道旁边一名年轻些的治保干事,抬手朝着曾锐脑门上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嘴里喝骂道:“你笑什么笑?下车,蹲地上,接受我们的检查!”
挨了一巴掌的曾锐笑容收敛,板着一张脸,眼中两道寒光射出,那干事心里没理由的一哆嗦,但还是色厉内茬的吼了一句:“看什么看!你还敢袭击治保人员啊!”
那干事话音刚落,曾锐身子犹如弹射起步般猛地向前一蹿,与那干事面对面近乎贴在了一块儿。
那治保干事明显没有心理准备,被吓得向后一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也就在这时,原本见两人配合工作已经放下了左轮,又齐刷刷的同时举了起来。
倒是曾锐趁着那治保干事往后倒的时间,自己挺主动的迈步下了车,蹲在地上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根烟。
嘴里风轻云淡的唏嘘道:“都说十年前的王大狗,强到没对手。这一下蹲了十年大牢出来,就只会用这样的手段了吗?怪不得说我整不过他呢,这玩法是真踏马的脏...”
柳杨又是伸手扒拉了一把曾锐的脑袋,似乎是打算把刚刚干事丢的面子给找回来。
“你蹲地上就老老实实给我蹲地上,说什么怪话呢?”
曾锐望着柳杨舔了舔嘴唇一脸玩味的回道:“常青都不敢跟我动手动脚的,你一个jb分区副职跟我装啥大瓣蒜呢!”
“你踏马...!”柳杨抬手就准备再打,不过被身旁两名过来给他反馈搜查信息的干事给拉住了。
暴怒之下的柳杨听完伏在自己耳边轻声汇报干事的话语,眉宇之间非但没有舒展,相反是着的王大狗,闭眼摇了摇头。
轻视,不屑,淋漓尽致。
最终曾锐和易达被押回了金沙分区治保总所,美其名曰是配合调查,但具体配合啥,恐怕连柳杨自己也说不明白。
“哗啦!”
“嘭!”
就在曾锐和易达被带上车时,愤怒至极的王大狗直接将一百二十来斤的不锈钢麻将机掀翻在地,桌上的茶水麻将也是散落了一地。
不过王大狗还不解气,又拽起热水壶冲着麻将馆的钢化玻璃门狠狠地砸了过去。
“嘭呲!”
整个钢化玻璃门应声而碎,王大狗气的在原地直哆嗦,身躯微微颤抖,所蕴含的怒意可想而知。
“备车,咱去找二黑!”
再如何后知后觉的王大狗也不是傻子,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块儿,混了这么多年的他也能够琢磨出来到底是啥情况。
于是乎,王大狗咬着牙冲着一旁守着自己的袁嘉说道。
“哥,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整个王大狗团队敢理直气壮地发表自己意见的恐怕就只有他袁嘉一个人了,于是他在第一时间就说出了自己的不同看法。
王大狗甩了甩脑袋,气势汹汹地回道:“对不对的先不讨论了,我必须得先找了二黑,咱不能每一步都落于人后!”
“唉...”袁嘉也没再劝,换位思考,他能够理解作为维护了半辈子名声的王大狗被人耍的团团转心里有多窝火。
在曾锐和易达被抓上车,带回治保所时,这长乐后街所有看热闹的,甭管是不是腾泰的人全都散了。
在他们心中已经对这件事儿盖棺定论了,王大狗老了怂了做的事情太埋汰了!
都说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中人有自己的规矩,解决问题就用江湖方式。不依赖外界势力,不牵连无辜之人。
这都是数百上千年间传来的规矩,可到了王大狗这儿,偏偏就坏了事儿。
叶记的人被带走了,那这群看热闹的会把事情传成啥呀,王大狗可真是太有数了。
就说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也毫不为过,腾华这段时间玩的也确实是顾头不顾腚了。
前有郭华点点慢摇吧,常青助阵。后有王大狗长乐后街,柳杨控场。
恰巧都将犯罪行为扼杀在摇篮之中了,恰巧矛盾的双方都一模一样。
郁闷的王大狗这下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
坐在金沙分区总所的曾锐和易达被扣在同一件房间里,这儿不是审讯室,就是一件类似集体一块儿工作的大办公室。
被之前参与行动的治保干事们虎视眈眈的围在中间,已经被卸下手铐的曾锐易达两人坐在正中间,老神在在的抽着烟丝毫没当回事儿。
“嘭!”
柳杨一拍桌子,大喝道:“我没想到所谓城北新崛起的混子头目,就是你们这样的青皮无赖。看来我们治保任务确实轻了,剩下你们这些底层渣滓明显也好处理了。”
“呵呵!”
易达笑了笑,也不搭话,将手中夹着的香烟架在烟灰缸上,弹了弹,风轻云淡。
挂在众人头顶上的吊灯,随着窗外的风刮过,左右摇曳。
“呼呼!呼呼!”
外头的风很大,吹得树叶子哗哗响,天气变得有些沉闷,不出意外必有一场大雨将至。
在今夜,颇有几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