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b·w6666这个车牌,在这一夜让天伦的所有人记住。
......
四十九岁的天宝穿着一身休息装,戴着贝雷帽,手里提着一个手提袋。步伐稳健地走下轿车,以个人形象而言,很难将他与夜场老板联系在一块儿。
从领导家中回到天伦的天宝,恰巧目睹了岳胖子被抽了三个嘴巴子那一幕。
他攥了攥手里的拳头,又微微放松。带着跟班绕过了拥堵的人群,从后门走进了办公区。
天宝刚一坐下,便以手握拳重重地锤了办公桌好几下。
跟班兼司机用余光瞥了一眼盛怒下的天宝,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茶柜,为天宝沏上了一壶金骏眉。
跟班才刚刚忙完这一切,就听到里头办公室传来的喊声:“去把陈岳给我叫上来。”
“是!”跟班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茶具摆弄后,走出了房间。
五分钟后,岳胖子栽着脑袋跟在跟班的身后,走进了天宝的办公室。
“来,坐。”天宝指了指沙发说道,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回宝哥的话:“不敢坐。”低着脑袋的岳胖子声若蚊蝇,极不符合他的形象。
天宝再次指了指沙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我让你坐!”
岳胖子屁.股边沾着沙发,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练功夫扎马步。天伦夜店的大手子,现在这模样像极犯错事儿的小学生。
“是...宝哥...我...。”吃天宝家饭,但没干好天宝家的活儿,岳胖子说起来话自然吞吞吐吐。
天宝皱着眉头问道:“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宝哥...您打...”
“嘭!”
天宝使劲一拍办公桌吼道:“大男人别哆嗦!给老子把语言组织好再开口!”
原本天宝就因为修路的事儿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而烦躁,这会儿又碰上岳胖子主动找麻烦。
别看天宝现在看似儒雅随和,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和罗正泰同时起步的大混子。
在那样一个血色年代中能够脱颖而出,那他骨子里的那股魄力绝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在空中的。
随着天宝的一声怒吼,原本还哆哆嗦嗦的岳胖子立马站直立正了!
岳胖子望着自己脚尖,也不敢抬头,轻声说道:“哥,您打第二个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已经找完人了。等您挂断电话之后,我再打过去,我找的人就已经不接电话了。再后来的事儿,您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跟他们斗?你陈岳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摆不明白自己的定位?”天宝语速极快地问道。
“宝哥,我是天伦夜场的内保头。他折了我自己的面儿不要紧,但他在天伦打了我陈岳,不就是打天伦夜场的脸吗?如果说天伦夜场内保头,在自己的地盘都得让人抽大嘴巴,以后谁还会怕?”
想清楚了的岳胖子,跟天宝说着自己的道理。
“你一开始的处理是没问题的,别跟武尘那个傻x掺和到一块儿。这个世道,丢点人不要紧,你想站着,还把钱给挣了没那么容易。就是地上有钱捡,你总还得弯个腰吧?”
天宝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后,轻轻放下接着问道:“可你非挣这一口气,现在的结果是面子里子全没了,陈岳你是我,你该怎么办?”
岳胖子望着自家大哥天宝,斟酌半响后缓缓说道:“哥,我自己退出天伦。对伙,我自己去把他们办了,天伦的脸怎么丢的,我就怎么挣回来!”
“混账!”
怒不可遏的天宝直接将茶杯往地上一砸,摔了个粉碎。
天宝冲到了岳胖子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岳胖子,你到今年为止跟了我十三年,中间坐了四年牢,那还是你自己喝多了酒找的事儿。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我天宝对弟兄们够不够意思!”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啪!”
天宝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喝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踏马不就是在打我脸,说我天宝现在底下弟兄被人欺负了,都没种平事,只会关起门来打骂自家人吗!”
岳胖子绝对是被天宝这一个嘴巴子打懵了,如果说这一个嘴巴子是打在他岳胖子的脸上,那皮糙肉厚的岳胖子估计啥反应都没有。
可大哥亲手抽在自己的脸上,这个画面属实让他岳胖子有些震撼了。
办公室里暖气很足,情绪激动的天宝甚至还有些发热,他拽了拽自己的衣领,后来干脆连着里头的衬衣一块拽了下来,在办公室里打着个赤膊喘着粗气。
虽然现在的天宝像是个成功的商人,但当他将伪装卸下时,你依旧能够在他身上看到那些刀光剑影的痕迹,以及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留下的印记。
天宝的后背是一整副蟒戏牡丹图,不过因为那一道道的刀疤,让这幅画有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岳胖子,你用眼睛仔细看看,我身上的刀疤比你少吗?”
岳胖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没有太多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们在路上跑的里头绝对算是很幸运的。咱俩都深知,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来之不易,这都是赌上我们自己的命换来的!别为了一口气,把一世的努力都毁了!”
天宝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语重心长地冲着岳胖子说道。
“宝哥,我知道错了。”
“行了,不说这个了。”天宝摆了摆手,将一份修路的资料抽了出来递给岳胖子说道:“这天伦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