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爸爸给我买的第一个礼物。”游戏相关的事情总是能够转移白鸦的注意力，“我在那上面第一次打通关的游戏就是小绿帽传说。”

“所以你觉醒的时候还被这份执念缠绕着，把小绿帽和极光都带进了精神世界里。就连你的精神体，也是你对那时没能保护好小鸟的自责化成的。”

“怎么没见你战斗的时候这么聪明。”白鸦自嘲地冷笑，“没错，现在极光不会比我先死了。然而那毫无意义，就算我把它的所有续作独自打成白金，他也不会再回来了。要真想让我开心地活下去，最开始就呆在研究所里不好吗？打针也好吃药也罢，每周能看他们一眼我就已经满足了啊！”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逐渐放大变成嘶吼，然而应该在此处的人永远也听不见了。

“我相信他们真的是想保护你，才会一路往人迹罕至的北方逃。”堂鼓足勇气向着这颗不定时炸弹走了一步，“世上没有父母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饱受折磨。换做是我，我也无法接受‘塔’瞒着我做出这种事。白鸦，他们没有做错。”

“你不可能知道，他们当初就是利用精神世界制造幻象从这里逃走。”知道自己不该对着无关人员发火的白鸦低着头，轻轻踹着脚下积雪许久才开口，“是秋葵让你来的吧。”

“是。”没有任何掩盖的蹩脚借口，堂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想来找你。”

“说吧，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让我加入特别行动部。”堂哽了一下，诚实回答。

意料之中。白鸦抽了抽嘴角。那女人说到做到。

“但我先拒绝了。”

他震惊地看向堂的眼睛。蓝色海洋里没有暗流，只有对他不含一丝杂质的关心。

“为什么？”你不是想成为最强大的哨兵吗？

“因为那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堂无辜地看着白鸦，“想成为最强大的哨兵，就需要最强大的向导。而现在我显然还没有资格得到他。进去与其他人合作也不是我的目的。”

“你……”白鸦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竟然想不到反驳这个神奇逻辑的理由，他眼里的温度再次降低，“你真的知道特别行动部是做什么的吗。”

“呃……执行秘密任务？”这是资料上的解答。

“说得好听。那些杀害我父母的人，就是曾经的特别行动部。”白鸦指甲已经在肉上捏出了深深的血痕，“而我几年后又加入了他们。这就是塔的真相——他们从不是屏幕上的维和组织，不过是一群人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满足自己的私欲。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坚持你的英雄梦吗！”明明是在愤怒，眼角的泪水却又出卖了他，“就算知道我也是他们其中之一，你还会对我抱有期待吗！”

“可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再也忍不住将浑身都在发抖的男孩抱入怀中，灼热的手触到偏低的体温，“对我来说，你是白鸦，不是s级向导，不是特别行动部成员，也不是研究所的实验品。在医院那天，你就已经让我看见了最美好的东西。”

“是你说的，要把双人模式打到白金。”堂捧起男孩的脸颊认真看向他的眼睛，“等到我加入特别行动部的那天，你会做我的搭档吗？”

不知何时出现的极光突然拍打着翅膀降落在堂肩膀上，狠狠啄了他一口，疼得堂嗷一嗓子向后一跳放开手。无垠的冰川退去，他们回到塔中。月光散在少年的睫毛上，映出他眼里金色的星辉。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