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白鸦似乎并不在意堂的质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伪装你的精神世界。”堂的拳头捏得很紧,“但我讨厌被朋友欺骗的感觉。”
“你刚才……说什么?”白鸦突然转头,那与沙发上的少年一模一样的慌张和不安刺得堂心口一疼。
“我说,你是我的朋友,朋友就该相互信任不是吗!”伪装的冷静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他抓住白鸦的肩膀,捏到单薄的病号服下凸起的骨骼,“为什么要骗我!”堂不能理解有什么东西需要白鸦即使是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也要拼命去隐瞒,他明明已经经不起更多的负担,却还要拼尽全力维持着假象。
“可是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周……”白鸦开口的声音有点抖。
“成为朋友需要很长时间吗?”堂无法理解白鸦的重点,“我们一起打过游戏,又明明很聊得来,难道不就是朋友?”
“那你又为什么会觉得那不是我的精神世界。”他眼神里没有温度,“既然要信任我,那就信任我的全部。如果我就是那样的呢?”
“不可能。无论是你给我的感觉,还是你自己的过……”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捂住了嘴。
完了,白鸦会生气的。
然而白鸦怔了下,随后自嘲地笑笑,“我都说那个女人总是多此一举。你都知道了?”
再掩饰也没有意义,堂叹了口气,“是她告诉我的,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不必道歉。”白鸦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事实就是事实,隐瞒也没用。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你的向导父母,还有她和伽罗认识你的过程。”
“差不多也该是她能知道的全部了。”白鸦仰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不必同情我,我从不祈求任何人的怜悯。”
“我没有同情你,白鸦。”堂的声音极度认真,这让白鸦侧过头看他,“我尊重你,也希望得到你的认同。”
他眼里的火焰灼伤了最冷硬的冰。
“精神世界也许对大部分向导而言是严密保护的隐私,但对我不是,因为那也没什么好看的。‘怪盗’去过的精神世界太多,伪装是为了接近目标再正常不过的手段。”沉默良久,他的手搭上堂搁在栏杆上的手背。“你如果真的想知道,那就来吧。”
精神触须涌动过来的那刻堂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便看见天空中最耀眼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