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嘉谷“锦衣卫”监察部的创立,集团对内监督的体系已经臻于完善。齐政要做的,就是选好监督的人,把持好监督的独立性。
与此同时,一批老员工的主动引退,一批蛀虫被清空,一大批年轻人走上了中层领导岗位。
其中,齐一平就是其中的一员。
但齐一平又不一样。
特殊的地方在于,他是齐政亲自考察,亲自提拔任命的。
因为,他要执掌的部门,是在战略部麾下却直接对董事会负责的信息局。
如果说监察部的主要职能是对内监督,信息局的主要职能就是对外情报。
齐一平长相平凡,属于扔在人群中就找不出来的那种,这也正好符合情报工作的要求。
虽然他也姓齐,但事实上,他与齐政没有半点亲缘关系。能以三十岁出头的年龄执掌一个至关重要的部门,纯粹是因为他的能力够强。
“其实,我本来是考虑让你担任监察部的负责人的。毕竟,论‘腐败’能力,你在集团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最适合‘以毒攻毒’了。”在董事长办公室,齐政对刚上任的齐一平笑言道。
“别,我还是更喜欢情报工作,‘公关’技巧,还是用在外人身上比较有意思。”齐一平忙不迭地摆手道。
在“反腐”这个声音正在响彻集团之际,齐一平却毫不避讳这个问题。
因为某种程度上,贿赂目标就是他的工作之一;或者说,只有贿赂目标,他才能正常工作。
嘉谷在国内给人的印象大多是纯良的小白兔……呃,或者说是无害的老黄牛吧。但是在海外,从来就不是啥好鸟,具体可以参照俄远东地区。
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哪个跨国公司是完完全全守规矩的,尤其是在俄远东这种地方,守规矩的跨国公司根本活不下来。底层的腐败,就能让这些公司寸步难移;上层的吃拿卡要更是厉害。嘉谷要不是靠着娴熟的公关技巧,高昂的公关成本,根本不可能在俄远东打下一片天。
而这,对于齐一平等信息局成员来说,也是一次难得体验一线情报工作的机会。
一方面,以张泽宏为首的公关部在俄远东拓展的关系硬扎,上到远东联邦实权官员,下到基层小吏,他都有联络的渠道,如此一来,就不怕因为搜集商业情报而被公开审判。另一方面,中国和俄远东的地理距离太近了,无论是心理还是现实,这都有助于可能的止损。
不过,在齐一平进入信息局之前,信息局是没有什么人手去做秘密情报行动。
大多数公司的秘密商业情报搜集的方式,枯燥无味,除了要更加谨慎小心以外,没有多少激情和快乐。大部分的公司也负担不起复杂的秘密情报搜集,因为普通的公司职员不一定有一颗大心脏去负担此等事务;而有一颗大心脏的职员,也不一定具有相应的素质。
机敏、大胆且冷酷的齐一平,是嘉谷体系内少有的适合一线情报工作的人员,事实上,他能拿下信息局局长的职位,凭借的就是在俄组建的情报网络。
其实,随着越来越严格的社会和道德标准的出现,很多跨国公司已渐渐的淡出了情报界,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影响国家机构,通过国家情报组织完成对经济商业情报的搜集,在这一点上,最为人所了解的是岛国财团和岛国情报组织。
但嘉谷暂时没有这样的条件。
尽管有着各种不便利,尽管有着一定的危险,嘉谷还是采取了在远东组建商业情报组织的做法,最大的原因,仍是俄远东地区的价值。
从几个简单的数据即可见一斑:
嘉谷用六年的时间与老毛子合作开发远东,让俄罗斯一跃成为世界第五大大豆生产国;
去年,中国自俄远东进口的货物、劳务及服务共计90亿美元,其中,大豆进口总额为68.7亿美元——中国从俄远东进口的最大宗的原材料,不再是木材,不再是油气,而是一颗颗圆滚滚的大豆;
去年,俄罗斯对中国出口近500亿美元,单单是俄远东的大豆,就占了出口总额的13.7;
……
这么一块肥肉,完全不让人垂涎是不现实的,但起码要知道谁在垂涎吧?
“现在的问题是,第三次当选的俄联邦总统,貌似就不太喜欢这样的格局啊。”齐一平收敛笑容,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哦?是瓦西里他们传来的消息,还是我们的情报网收到的消息?”齐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让嘉谷在远东的合作伙伴遵纪守法,齐政早就不抱希望了。皇家舰队可以与海盗合作,但不能指望皇家舰队管理得好海盗们的军纪。
但齐政希望嘉谷是“遵纪守法”的形象,起码,在明面上要如此。正如那些灰色的开支,都是从远东分公司手里出去的,但给集团的报表,却全都要求是干净的。
那脏的部分,算是谁的呢?嗯,齐政从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齐一平目光一闪,道:“是我们自己得到的情报。”
虽然嘉谷在远东与当地权力阶层“沆瀣一气”,但信息局从不将希望只寄托在这些老毛子身上。
俄罗斯的情报组织也不是吃闲饭的,甚至说,俄罗斯的情报机构举世闻名,“克格勃”便是佐证。
好在,信息局在俄远东也不是要颠覆什么,只是希望更快更及时地获取一些商业情报而已,还不至于被俄国家情报组织盯上;另一方面,很多时候,也根本不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