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沙漠从来都不是人类的主场,但应该算是骆驼的主场。
在阿拉鄯,即便朔风夹杂着粗砂砾石狂舞而至,双峰驼也总是迎风站立,那份自信和昂然,传递着一个明白无误的信息:这里就是我的家园!
在艰难的治沙开发中,嘉谷治沙团队管理层中不知是被谁提起,但很快就决定了引进一批双峰骆驼加入治沙战。
不得不说,这个决定,也受到了沙漠营地上下人一致的欢迎。
上得了山,下得了河,可以漫步草原,也能够穿越沙漠;跑得过马,斗得过狼,驮得动治沙的工具;渴不怕饿不怕,天气恶劣不怕,地况凶险不怕……谁能不承认,骆驼是伟大的一个物种?
嘉谷本部的员工自然是不会饲养骆驼的,只能招募了一批本地牧民照顾骆驼队。
当骆驼群进入营地时,不少员工都围过来欢迎“新伙伴”。
它们伸展开长长的脖颈,雄壮的身躯,高高的双峰,漂亮的驼毛根根分明……伴随着牧民们传唱的头驼赞迈入嘉谷治沙营地:“头驼啊!我的朋友,十二属相的特点你都有:鼠耳在你头上,像牛一样的脊梁……”
大概在阿拉鄯牧民们的心目中,骆驼才是真正的生肖之首吧。
但不得不说,新加入的骆驼群,瞬间成为了治沙团队中的“明星”。
尤其对于植树团队来说,更深入沙漠腹地方向的绿色屏障,大半是在骆驼群的脊梁上完成的——车辆开不进去,从人员和物资的运输,都离不开骆驼群。
作为一种交通工具,骆驼有着超群的“载重性能”——骆驼拉车载重可达一吨,驮运175公斤的时候日行程可达35公里,单人骑乘则可日行50公里以上。10天左右不吃不喝,骆驼仍然可以负重前行。
骆驼这种神奇的“超能力”却并不是依托于沙漠绿洲里的丰美水草。相反,长刺的草、咸草、苦草、辣草都是它的美食——对于别的食草动物而言不堪下肚的粗劣草食一旦经过了骆驼的咀嚼和反刍,就变成了巨大的能量。它们喝水也毫不挑剔,遇到咸水苦水都是一通豪饮。
虽然嘉谷治沙营地不缺水,也不缺牧草,骆驼们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但这种完全不与人争食、抗风沙、耐高温严寒、极能吃苦耐劳的生物,有谁会不喜欢呢?
至少魏明喜欢得不行!
“它们降生的所在,应是星球上最恶劣的环境。沙漠,这个字眼的背后,总在闪动着死亡的阴影。白刺、马齿苋、臭蒿……它们吞咽着最粗鄙的食物,然而,却背着最沉重的负担,跋涉着最艰难的旅程。”
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这段话了,但魏明现在深表赞同。
在他看来,骆驼可以说是造物主为戈壁荒漠定制的特殊生命,是阿拉鄯的神奇精灵。
据说阿拉鄯戈壁深处直到今天还有着最后的也是全国唯一的驼骑兵!正是有了军驼坚实的后背,边防子弟兵才可以自由驰骋在山沟子、沙窝子、沼泽地等边防线上的特殊地理环境。这些军驼都有单独的档案,定号管理、定人使用。
嘉谷营地也按照类似的制度照料管理骆驼群,在营地的所有治沙人眼里,这些情感丰富的骆驼是他们在戈壁荒漠上重建人类文明的最好伴侣,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
当它们背着治沙物资和人员四处转场的时候,它们就是治沙人的兄弟;当它们为疲惫不堪的治沙人们提供驼奶补充能量时,它们带给治沙人的感受就是家园和归所……
没错,营地里的骆驼们不仅为治沙团队提供劳力,更“哺乳”着治沙人们。
驼奶如今在国内名声不显,但在国外,驼奶的食药价值已逐渐被更多人知晓,被誉为“沙漠白金”、“营养中的黄金”,还被联合国粮农组织正大力推广。
而嘉谷引进骆驼群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探索沙漠畜牧业项目的可行性和效益。
这天,魏明从治沙前线归来,就听说骆驼群正式产奶了,不顾疲惫地跑过去参观。
在营地的周边,成群的双峰骆驼悠然自在地在草场上觅食歇息,母骆驼和小骆驼们则被牵到搭建的挤奶间内。
经验丰富的牧民一边安抚着母骆驼,一边轻声对魏明等人说道:“骆驼不是一种被长期驯养用于产奶的动物,不会像奶牛那样大量储奶,产奶量很小的,平均每峰母驼每天产量只有2斤左右。而且,也不能像奶牛那样,直接用真空吸奶器来取奶,母驼只有在确认小骆驼饥饿时,在身边吮吸才会开始分泌**,而且一次产奶时间只会持续20分钟到半个小时……”
魏明他们新奇地看着牧民的一举一动。
牧民安抚好吃饱喝足的母骆驼后,将驼羔一一对应牵到母骆驼身下吸吮了几口后,马上抓住时机启动机械挤奶,淡淡的乳香飘散在空中。
按照牧民的介绍,让母驼配合挤奶可不容易,没有3个月的驯化办不到。他也是每天和骆驼亲密接触,对骆驼的习性了如指掌,才将它们“训练有素”。
刚挤下来的新鲜的骆驼奶,是不能直接饮用的。因为新鲜的驼奶中会含有一定的细菌,这些细菌如果直接进入人体的话是对人体有害的,需要进行煮沸或者加工之后才能进行饮用。
在牧民熟练地进行煮沸后,魏明他们先尝了个鲜。
和一般的乳制品不同,骆驼奶喝上去带有咸味。虽然口感很新奇,但魏明着实不太习惯这种风味。
这就是号称神奇的骆驼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