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们吓了一跳,老于急得直跳脚:“你!你怎么又!不是说了不能损坏餐具不能损坏餐具吗,你……哎!”
游惑捏着杯底观察,头也不抬地说:“我有分寸。”
922:“……”
你摸着良心再说一遍你有什么???
一个违规当饭吃的人好意思说自己有分寸,要脸吗?
屋里安静了好几秒。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游惑又违规了,他们神情忐忑地盯着答题墙,等它刷出第四条违规通知。
没人知道连续四次违规会遭到怎样的处罚。有秃头发疯在前,他们也不敢想象。
某个瞬间,答题墙的通知区域似乎红了一下,可一眨眼又恢复了原样。
它就这么红了白、白了红,反复跳了几次,最终居然一个字都没有显示出来。
154看醉了。
922还在旁边添油加醋:“感觉系统都要憋死了……”
最终,打破寂静的还是游惑本人。
他把敲断的杯底递给于闻,说:“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我眼睛不舒服。”
于闻跪在地上,慌得一批:“哥,损坏餐具算违规……”
游惑让开灯火,闭了一会儿眼睛,嗓音冷淡地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损坏餐具了?”
于闻举着磕断的玻璃,心说我瞎了吗?
游惑:“题目说了现在一共12套餐具,数数会么?”
于闻:“……”
游惑:“我教你?”
于闻:“……”
众人安静片刻,恍然大悟。
是啊!题目上明明白白写着“猎人的小屋里只剩下12位客人和12套餐具”,那12套餐具都整整齐齐放在木桌上,标了号,一个不少。哪里会包含摔碎的这只?
不管考试系统是不是无意的,它已经从餐具里除名了,二次损坏又有什么关系呢?
“哥,你是我爸爸!”
于闻瞬间复活,兴冲冲地举起半个杯底对着光。
老于正想给他脑门一下,刚抬手,就听于闻“咦”了一声说:“别说!好像真有!”
高脚酒杯的底座是个微凹的圆,上面支着用来抓握的细长杯脚。不过,柱状的杯脚被游惑磕断了一截,不那么平整。
于闻在油灯和炉火的映照下变换角度,把自己拗成了蜘蛛精,然后叫道:“就这个角度!从这里看过去!真的有东西!”
考生们呼啦一下围过来,头挤着头,却找不对距离和角度。
“究竟什么东西?在哪儿呢?”
纹身男努力片刻,终于放弃:“看见什么了?能不能直说!”
于闻:“我要能看清,用得着这么扭着吗?”
他正要跟纹身男吵一架,肩膀就被人拍了两下。
“我看一下。”
说话的是游惑。
他闭目养神缓了一会儿,眼睛似乎好受了一点,从于闻手里拿走了杯底。
“挪,你这样,从这里看。”于闻老老实实把玻璃转了个角度,指着玻璃柄和圆形底座相接的地方,说:“这里是不是有东西?我感觉像是嵌了一张图片。但内容看不清,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画了什么还是写了字。”
游惑“哦”了一声,干脆利落又是一敲。
咔嚓一声,细柄和底座从相连的地方断裂,整整齐齐,就好像这里本就很容易碎。
“有东西!”于闻接住那个从连接处飘落下来的东西,供祖宗一样供在手心。
众人定睛一看,真的是一张薄薄的圆片,比豌豆粒大不了多少。在游惑砸碎玻璃前,它应该就贴在细柄底下。
它的背面一片空白,像微缩的镜面。
正面则写着微缩的字母:
zealot
老外轻声念了出来。
两位老太太皱出满脸褶子:“啥?”
:“……”
老太太:“……”
不会用中文解释,真是要了狗命。
愣神间,有人低声说:“最后的晚餐。”
“咒谁呢你?”纹身男怒目而视。
说话的是那个病恹恹的竹竿,他总是一副说话都累的模样,安静得近乎抑郁。事情没少做,但存在感很低。
这是第一次,所有人都等着他发话。
而大家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他叫周进。
周进有气无力地白了纹身男一眼,说:“我说的是达芬奇的名画最后的晚餐。”
纹身男还想再开口。
周进怕他再问出“达芬奇是谁”这种糟心问题来,赶紧转移目光,看着游惑说:“ zealot,画里12门徒之一。”
“12门徒你都会背啊?”于闻发出学渣的叫声。
周进咳嗽了片刻,轻声说:“我学美术的,刚好了解一点。”
又是晚餐,又是12,这些关键字眼都和屋里的情景完美契合。
虽然几位老人对最后的晚餐不太了解,但连那对上小学的双胞胎小姑娘都叫了个名字:“犹大!”
“对啊!犹大!”于遥和于闻不是姐弟,胜似姐弟,相继附和着。
最后的晚餐,12门徒里的犹大作为举世闻名的叛徒,在这里散发出答案的味道。
大家顿时亢奋起来。
然而刀都拎起来了,大家又猛地反应过来:“不对,不是写名字!”
长木桌上,每套餐具都有相应的编号。写在答案墙上的,不该是“犹大”这个名字,而是那只藏有“犹大”的杯子所对应的数字。
脾气最急的纹身男又冲到了餐桌边,拿起一只高脚杯看了起来。
他刚刚亲眼看到,那个写着鸟语的纸片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