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老仙都,沈云不禁想起了一桩仙庭时候的公案——当年,老仙帝在位时,曾十几年如一日的用年轻男子的鲜血秘密炼制邪丹续命。终于,走了消息,老仙帝在一夜之间跌下神坛,声名狼藉。
后来,时过境过,老仙帝的这桩惊天丑闻也解了禁,至今仍然是一众野史杂书里最热门的题材。
十来年前,赵宣曾无意间收到一个消息,说老仙帝拿人血续命的邪法其实是从一个法力高强的色目族人那里得到的。当年暴出来的国师,便是那色目族人的弟子。还说,老仙帝膝下有一位公主,甚至还拜了那个色目族人为师。仙庭覆灭后,这名公主下落不明。
赵宣说完八卦后,又道出一条情况:近来年,废帝动作频频,越来越不安分。然后脸上露出误吞了一只苍蝇似的神情,跟他说道:“这起子恶心的东西,该不会勾结外族,图谋复辟吧?”
沈云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简单的点评道:“按你收到的消息,当年的老仙帝就已经勾结了色目族人。结果,他的江山怎么样了?现在,他们都不在台上了,做点什么事,还得跟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偷偷摸摸的。你觉得他们还能成事?”
想到这里,他再抬起眼皮子去看抓着一只人头骨,气得险些咬碎一口好牙的中年妇人,目光飞快的在后者的色目族华服上掠过,心里禁不住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通天城该不会就是一条废帝的余党们挖出来的阴沟吧?
中年妇人又气又恼,用小折扇隔空指着沈云的鼻子破口大骂了一通后,尤不解恨,提起跟个小帐篷一般的长裙,转身,“咚咚咚”的从大木梯上下来,跑到了沈云面前,嘴里骂道:“狗崽子,今儿个,老娘就要你长长记性!”说着,跳起来,抡圆了胳膊,往沈云脸上招呼去。
在老仙都有一种说法,叫做“打人不打脸”。所以,象她这样可以说是很侮辱人了。
但沈云却没有躲闪的意思。
因为他早在十几息之前就听到了宝石屏风的后面站了一个人。
听其气息,应该是个修为在筑基初期的年轻女子。
她一进门,留在外面看热闹的那些“猎手”,无一不呼吸都收敛了许多,显得拘谨得很。
沈云猜测,这个年轻女子应该就是玉仁殿的真正主人,所谓的“人尊大仙”了。
而他偷闯通天城,行迹暴露,却没有被当场击杀,不会是眼前的中年妇人心存善念使然。到了沈云跟前。
这下,沈云总算是看到了她的真容。
筑基二层的修为。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娇小玲珑的,个头刚好到他的肩膀那里。做色目族男子装扮,却和色目族女子一般披着头发。身形、容貌都是祝融女子,但是及腰长的浓密头发却是火红色的。
不伦不类,丑人多做怪!
沈云不由得想起了钱柳。
后者也曾做男子打扮过。
穿男装的囡囡英姿挺拔,帅得令人(他)睁不开眼……
“公主殿下问你话!”见被网住的年轻男子竟然闭上了眼睛,田嬷嬷没忍住,半蹲着厉声斥责起来。
沈云瞬间回神,说道:“小爷曾听说,老仙帝为了续命,把膝下的一名公主舍给了色目族邪修……”
“住嘴!”年轻女人那张只有巴掌大的小脸被喷薄而出的怒火给扭得变了形。她抱着头,连连尖叫,“你胡说!本宫是父皇唯一的骨血!父皇没有舍弃本宫!从来没有……”
田嬷嬷顾不得很多,赶紧的起身,将人搂进怀里,飞快的安慰道:“主子,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没有的事,绝对是没有的事。”
她的安抚很管用。三言两语的,年轻女人在她怀里恢复了镇定。
“啪!”
然而,她恢复之后,从田嬷嬷的怀里挣脱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抡圆了胳膊,狠狠的扇了后者一记耳光,怒道:“谁准你起来了!”
后者似乎早就习惯了。硬生生的受下后,又蹲下来,继续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这变脸的速度……把沈云看得险些惊落下巴。
哪知,还没变完!
“平身。”下一息,年轻女子又抬手虚扶了一把田嬷嬷。
“谢主子。”田嬷嬷感激的起身,退到一旁,耳观鼻,鼻观心。
沈云吐出一口浊气,不由暗道:好变态!不愧是老仙帝唯一的骨血!颇有传说中的老仙帝风范!
年轻女子转过身来,看向沈云,变得雍容华贵起来。
“沈秋宝,本宫记起你来了。”她背负着双手,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沈云,“十几年前,菱洲出了一桩命案。有一名退役的老卒在一家酒楼里,被人当众斩杀。凶手掳去了老卒的首级,走之前还在酒楼的白墙用老卒的鲜写下一行字,自称是沈秋宝。你就是那凶手?”
多少年前的事了!沈云没有否认:“公主当时也在菱洲?”
“真的是你!”年轻女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他的脸上,面现疑色,“可是,看你的年纪,不象呢!”
这张脸最多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十几年前,他怕是刚刚缝起开档裤……
“你是修士?”她警觉的退后一步,“为什么却是凡人的气味?”
沈云心道:果真,他们是通过闻气味还判断修士与凡人的。
“小爷是菱洲人,公主说的那桩事,在菱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沈云试探着解释道,“沈秋宝更是人人称道的大英雄。小爷的爹娘也仰慕之极。恰好小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