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尘与罗叔赶到长老会时,王长老刚好醒过来一会儿了。后者身上披着两条厚棉被,怀里抱着个汤婆子,仍然在打摆子。脸色了起来。接着,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打摆子了……
罗叔也发现这一点,在一旁惊得两个眼睛瞪得浑圆。
魏清尘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不能给主公传讯。至少现在不行。”
他的语气很坚决,不是在与他们俩商量。
见两人没吭声,他简要的解说了缘故:“你们还记得无名谷里的那头孽畜吗?主公这次出去,就是收到了孽畜的行踪,追捕去了。现在想来,孽畜突现行踪,与我们这边的变故,定是修士同盟军的阴谋。这场阴谋既是要谋图我们这边的营地,也是要谋图主公。他们有拦截传讯符的法器,我们现在若是给主公传密讯,等于是将主公的行踪告诉了他们。”
王长老与罗叔都冷静了下来,齐齐点头。一个说:“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另一个道:“不能置云哥儿于险境。”
魏清尘对两人的表现还算满意,微微颌首道:“接下来,我们分头行事,不论如何,在主公回来之前,必须守住营地。”
王长老与罗叔闻言,在这里,而不是与齐伯一同逃走。我心里非常欣慰。想必主公也定是非常高兴的。齐伯的行为,告诉了我们,什么叫做人心叵测。然而,你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们,得道多助,人心所向。”
罗叔听得泪流满面,悔恨交加的低头说道:“我错了,我不该姑息养奸,铸成大错……”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魏清尘收回手,叹道,“主公常说,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很小的时候,我的师长们也常教导我,大浪淘沙。我们现在正在做的,是自上古以来,无人做过的伟业。大浪淘沙,淘掉的都是沙子,留下来的才是真金。为了我们的伟业,为了我们的道,我们一起努力!”
“是!”
“一起努力!”
不愧是元婴大能,一番话说得王长老和罗叔一扫先前的绝望,复又卯足了劲,各自忙碌开来。
王长老以前在仙都时是资深坊主,又做了十几二十年的长老,处理此等危机,手段了得。傍晚时分,齐伯等人叛逃的事由长老会通告各部门各营。与之一同通告的,还有飞流谷大捷。看着附在通告后面的那一长串的战利品,人们先惊后喜,居然很快的平静下来,就这样消化掉了齐伯等人叛逃的消息。
看罢各部门各营对通告的回复,王长老松了一口气。他推开窗户,看向起了夜雾的山林,禁不住又是一番摇头,喃喃说道:“老齐啊老齐,你以为门派能有今天,全是你齐大长老的辛苦操劳出来的吗?你看看,往水里扔颗石子,还能听声响。可是,知道你叛门了,连响声都没有。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大长老的,你全忘了吧!以前我说你蠢,你还偏不信。现在世道这么乱,没有门派的庇护,你卷走那点粮食,能撑几天哦……”
想他王家,比齐伯不知道要强大多少。这些年来,却没少受齐伯之流的排挤。窝囊气更是没少受。可是,叛门出去单干的念头,整个家族一百多口人,从来没有人敢起这个念头。
不是他们王家人没有血性。而是,他们再清楚不过,天劫将至,他们唯有抱住门派,方能有一线生机。
夜半时分,魏清尘悄然离开了野鸡岭。他去梅县找端木光。
不能让主公分心,但是,齐伯等人叛逃的事,必须尽快的告诉主公,以免主公再次中计。
端木光与主公之间有一条传讯的秘密渠道,他一直都知道。并且隐约猜测到,这条渠道比较稳妥。
所以,他连夜亲自赶去梅县找端木光。
果然,后者听他说完,神色凝重的应下来:“好,我立刻禀报大人。魏长老,你且在这里喝口茶,润润喉咙。”说罢,火急火燎的去了里间。
端木光用的是血脉传讯。
须臾,他听到了沈云的声音:“端木,何事?”
“齐伯带着人叛逃了。”端木光一五一十的道出原情的原委。
沈云听到第一句,禁不住猛的直起身子。结果,扯到了胸口的伤。顿时血珠争先恐后的冒出来,痛得他“滋”的吸气。
握拳稳住声音,他沉声说道:“知道了。我这边暂且不能回来。你让清尘拟个数出来,还需要多少粮食,你亲自去找阿莽,叫他务必筹备到。”
不等端木光回复,他飞快的吩咐道:“我现在不方便与你联络。此法暂不可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