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我听说,杂货铺子里的那些人,都是贝大帅的亲兵。还有,他们的怂样也全是装出来的。据说,个个见过血!沈云老是和那些人呆在一起。昨天,我假装去铺子里买东西,亲耳听见,他们唤沈云为‘先生’。”
“啊呀呀,那错不了了。”
“人家来头大,带着亲兵上学……啧啧啧,得,我们啊,惹不起,躲得起。”
沈云差点破功——都在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越传越离谱!
对于这些谣传,他还是抱着和昨天一样的想法:不理会。
因为师父生前跟他说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再说,他来武馆是求学,以及寻找什么是道。
是以,与其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去澄清这种无聊的东西,他还不如多看几本书,多学点真正的本事。
然而,风欲静,而树不止。
第二天清晨,沈云去整理药田。
不想,他才走到田里,有几个人在甲十号田里挥耙除草。
沈云愕然:我没有走错?
“沈云,早啊!”看到他,那些人纷纷打住,热忱的围上来跟他见礼。
“我叫袁峰。住在那边丙七号,离得很近。”
“我叫陈龙。”
……
沈云一一向他们回礼:“我是沈云。各位怎么在我的药田里?”
“我们的药田昨天都收拾妥当了,看到沈云还没有开动,便自作主张过来搭把手。”
“沈兄事忙。我们恰好有空闲。”
沈云目光流转:“怎么好意思……”
结果,话未说完,便被人笑嘻嘻的截住:“就这么几分地,大家一起搭把手,很容易就整理好了。”
“举手之劳罢了。沈云莫跟我们客气。”
沈云还能说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真诚的道了谢:“今天中午,各位赏个脸。在下请大家吃饭。”
在牛头坳村和郑家庄,都是这样的规矩:乡邻们自愿帮工是交情,身为主家,好吃好喝的招待则是本分。没有让人饿着肚子帮忙的道理。
“不用不用。”
“永安师尊说了,我等弟子当彼此友爱,互帮互助。些许小事,何须沈兄破费。”
袁峰等人纷纷谢绝。
他们是认真的,绝没有客套。总共才两分地,大家一齐动手,人多力量大。不出一个时辰,药田便整理妥当了。所有人扛起铁耗跟沈云道了声别,转身就走。
沈云赶紧把人拦住,再次请他们吃午饭。
结果,他们一个个笑嘻嘻的跑得飞快。
旁边的药田里,刘雨星与李长安两兄弟艳羡不已。
后者啐了一口,小声骂道:“一群马屁精……”
刘雨星横了他一眼,心中懊恼不已——看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了!我这近水楼台,竟然让旁人占了先机!
等沈云离开,他郑重的拉住李长安说:“沈云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以后,我们要找个机会,跟他修复关系……”
不料,李长安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贝大帅有一个这么大的外孙?等月底放假,我一定回去问我爹。我爹和大帅府的王管事交情不错,是真是假,一打听就全明白了。”说着,他瞪着甲十号屋,满脸狰狞,“若是让小爷知道他骗人,哼哼!”
刘雨星闻言,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是我心急了。”反正已经给沈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索性等探实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次日又是开讲日。
沈云去大礼堂时,半路上碰到了袁峰他们几个。
好吧,确切的来说,他们是特意在等他。
于是,盛情难却,一起去。
进了大礼堂,他们自然也是坐在一处。引来许多注目礼。
对此,沈云泰然。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还会怕几道目光?
至于,袁峰等人,若是诚心交好,他自然也是诚心以待;如果他们是听信了流言之故,才有意亲近,又与他何干?种种流言,又不是他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