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庄主叫我送给右相送的信已经送到了,相爷道并无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字面意思而已,叫庄主不必多想。有些事他也不清楚,还需平日留意,但有了发现定会告知。”
影三说完一顿,他又道:“不过属下刚刚过来时候,听见这庄子里的下人说方才火里死了人,是陶掌门的那位新夫人。”
“死了?”陆沉璧一下睁大了眼睛,他看着影三又问了一遍:“你可确定?”
影三点头道确定。
“好端端得怎么……”陆沉璧说着眉头一皱,便顿住了。
秦霜见他如此表情,便道:“怎么了?”
“无事。”陆沉璧回过神,冲着影三道:“现下你还有什么事情做?”
影三摇头:“庄主未曾吩咐新的事情,属下便是无事的。”
陆沉璧手在被子上的花纹上无意识抓了几下,他沉吟道:“谢松你见过了吗?”
“见过。”
“见过就行,你去同他练练手,能指点两句指点两句。这段时间就跟着他,小心留意着奇怪的地方。”
陆沉璧说完又叮嘱道:“记得不要让他发现了。”
影三得了令要走,但又被陆沉璧叫住。
“算了……被他发现也没什么,只说是我叫你盯着就是。如若他真的是要做什么对陆家不利的事……不,这当是不会。”陆沉璧说着又摇了摇头。
“要是惹上了甩不掉的麻烦。你能帮则帮吧。”
等着影三走了,秦霜才出声道:“你这是……”
“谢松那个傻子,能惹上什么麻烦来。差不离也就是他师门的事情,可这个麻烦早就惹上了,用不着我们提防。”
陆沉璧说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你且放心吧,老太太心里惦念着祖父,自然是也要护着谢松。我这样做她不会有意见。”
秦霜给他将头发扎了一下,然后道:“你心里有底便够了。”
“且走一步看一步了。”陆沉璧闭上了眼睛。
晚些时候官府又来了人,这次是被陶飞光亲自请来,收敛继母尸体的。听说陶庭在昨日才好了一点,但听见这句话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庄子里又匆匆请了大夫来,一时间金秀山庄像是挤得没有地方落脚。江湖人看见四处都是搜寻的捕快,心里自是不适。连着官府的人本就看这群没事闹腾的江湖人不过眼,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双方两看两相厌,一个上午下来不知爆发了多少口角。陶飞光和封正阳四处调停,连带着灵云上人都从他院子里出来帮忙劝和。
只剑霞山庄的院子里安静,除了过来调查的捕快来了几趟,别的人倒是未曾来过。
陆沉璧乐得清闲,倒是跟过来的捕快聊了几句,这才知晓了这一上午弄得金秀山庄里j-i飞狗跳的原因。
因着书房那日起了火,连着的主院一边也受了牵连。陶门主移去了陶飞光那里住,那位陶夫人昨日便歇在侧院里。
今日天刚擦亮的时候便起了火,外面守夜的人睡着了,还是闻见了烟味才醒,这才急匆匆地叫人来。
但是火已经起来了,里面的陶夫人也没有逃出来,直接烧死在了里面。
不过那位陶夫人所出的陶二公子并未同她娘亲一起睡,而是同哥哥一起,不然怕是要跟着他娘亲一起葬身火海。
三派弟子被杀害,陶庭受伤一事还未水落石出,又出了这档子事。加上这金秀山庄里还有四处晃荡的捕快,住在这里的武林人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住下去。连带着武林会的时间也一直推迟,见不到重新举行的影子。
前面闹得厉害,听秦霜的消息,两边的人还动上了手。陆沉璧听了也只是一笑,他将自己手上的书一扔,道:“庄子收拾好了便搬过去吧,这老死人的地方住着晦气。晚些时候我便去同陶飞光辞行。”
陶飞光此时正照顾着勉强能坐起来的父亲。
火场里遭了一场罪,烟呛进了陶庭的喉咙里,怕是短时间里都不能说话。身上各处也多少有一点被火烧伤。加上刚刚听闻爱妻身亡,神情大恸。现在看去一瞬间憔悴了许多。
陶飞光将药放在矮桌上,轻声道:“父亲,身体重要。”
陶庭恍若未闻,只是一直看着一处发呆。陶飞光叹了口气,将药端了起来,舀了一勺喂到父亲的嘴边。
勺子刚刚挨到陶庭的嘴边,陶飞光的手便抓住。
陶庭死盯着儿子的脸,而陶飞光一脸震惊问:“父亲,你这是怎么了?”他挣了几下没有挣开,便又问了一遍。
“我是飞光啊,父亲!”陶飞光道。
陶庭看着他又沉默了一会,这才收回自己的手,靠回了床边。他抓着一边的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陶飞光凑过去一看,便见上面写着:方才将你误认成了别人,抱歉。
“父亲兴许是在房间里躺久了。我扶着父亲出去走走吧。”陶飞光道。
陶庭摇了摇头,又提笔写了几句,叫陶飞光准备好陶夫人的后事,一定要盯紧了认真准备。至于逍遥门中别的事情,便交给几个长老做便是。
陶飞光点头一一应了下来,正准备继续给陶庭继续喂药却被他阻止了。陶庭写道放在这里等下自己喝,又吩咐了待会将陶二公子带过来。
“弟弟在这里怕是会吵到父亲休息。”陶飞光这样劝了几句。但陶庭执意如此,还道亲父子之间哪里有什么打扰。
陶飞光见父亲执意如此,便也只能点头应下出门去接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