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上来信说,京中的庄子已经收拾好了。”秦霜提醒了一声,又道:“只是看这个架势,这几天怕是不能搬出去了。”
陆沉璧道:“本也不急在这一两日搬出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武林会应该不会继续举行了吧?”谢松想起武林会问了一句。
陆沉璧看他一眼:“你方才没有看见陶飞光的手?就算武林会照常办下去,陶飞光不在,第一自然是你的。你担心什么东西?”
“便也不是担心。”谢松说完这句话又顿住了。在他看到陶飞光缠着纱布的手的时候,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
“……也是有些担心吧。”谢松低声道。
陆沉璧没接他的话,只是冲秦霜道:“叫他们先准备着,等着能走了我们就搬回去。”
“知道了。”秦霜点点头。
陆沉璧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便又叫着谢松把自己送回了房去休息。
他躺在床上看着谢松关窗,冷不丁道:“你很担心你赢不了?”
“是。”谢松顿了一下道。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陆沉璧道。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吗?谢松在心里笑了一声,没有出声。如今自己连真面目示人都做不到,只要没有人知道陆沉璧身边的这个侍卫就是谢松,他的确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沉璧见他不说话,便也懒得问。只道:“虽然陶飞光受了伤,难保不会有别的人,你抓紧些练习吧。”
“知道了。”谢松应了一声。
等谢松走之后,陆沉璧很快就睡了过去。但是怎么也睡不安稳,脑袋昏昏沉沉,膝盖也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疼。他难受得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嘴里不知道在胡乱喊些什么。
秦霜守在门外,听见了动静赶快推了门进来。
陆沉璧被她叫醒,眼前却一片漆黑。他一把抓住搂着自己的秦霜道:“阿姐,我看不见了!阿姐!”
秦霜一遍拍着陆沉璧的后背一遍轻声道:“别怕,只是天黑了没点灯,只是天黑了没点灯。没事了,没事……”她哄了几声,等着陆沉璧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才将人松开,起身从柜子里拿了套衣服出来。
“阿姐去给你打水把身上擦一擦。要不然你身上会不舒服。”秦霜将衣服放在床边上,出门吩咐了小丫头几句。
陆沉璧坐在床上缓过了神,这才道:“我方才做了个梦,但是如今什么也记不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也不是什么需要记得的东西。”秦霜走回床边用帕子擦擦他额头的汗,轻声说道。
陆沉璧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腿,伸手在上面揉了揉,“我只记得我的腿好疼。”
说罢他又闭上了眼睛,叹息了一声。
秦霜擦着他的额头,声音又带上了哽咽:“六弟,这样做为了让你活下去。”
陆沉璧半晌没有说话,等着外面的丫头端着水过来,他才敛了神色。责怪一句:“都是木言,我不过下午歇个觉,他便将帘子拉得严实。”
秦霜破涕为笑,道:“木言不过是怕外面的光扰人,好端端的怪他做什么。”
她替陆沉璧擦了身,问他现在起不起。陆沉璧正想着要不要再躺一会的时候,门便被谢松敲响了。
“庄主,逍遥门请您过去。说是有要事商议。”
秦霜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抱怨道:“这都是什么时辰了,若是有什么事,明日白天的时候再说不行?”
往日里秦霜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这还是谢松第一次听见她说话这样不满,便有些惊讶地多看了几眼。
“既然特意邀我过去,便是真的有事。”陆沉璧拍了拍秦霜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
第12章 冷言怒讽暖心凉
已经是深秋时候,太阳一落便凉得厉害。秦霜给陆沉璧加了件薄披风,还是担心他冷,又弄了个手炉让他也拿着。
她这要去陆老太太那边一趟,便不能跟着去。心里不放心又吩咐了谢松几句,这才催着两人快去快回。
等谢松推着他到了地方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山庄中的各个门派都到了。
满满坐了一堂人,都看着陆沉璧从门口进来。
上位上只坐着混天宫的封正阳一人,陶庭并未出现,陶飞光只是站着并没有坐下。
“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陆沉璧道了一句,让谢松推到给他留着的位置上去,挨着梅无双坐下。只是刚刚坐好,陆沉璧便发现这上位的帘子后面还坐着一个人。
陶庭的那位新夫人带着一个孩子坐在后面,那孩子靠在她母亲的身上,像是已经睡着了。
她眼神同陆沉璧交汇,马上就错开了去。陆沉璧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问:“不知各位聚集在这里所谓何事?”
封正阳道:“自然是有些事情要问。”他面相本就生的严肃方正,如今又发生了这样让人烦心的事,加上好友陶庭还躺在床上修养,说话的神情格外严肃。
一时整个大堂里都安静下来,一些窃窃私语的细碎声音也没有了。
封正阳扫视了堂下众人一眼,缓缓道:“想必各位都知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了。”
堂下没有一人接话,但封正阳也不在意,继续往下面说着:“官府的人来过了,所有的人也问过了。那么在下有一些问题想问诸位。”
这时下面才又有了声响,一门派的长老样的人物出声问:“官府的人都来问过了,敢问封宫主还有什么想问的?”
言外之意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