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郭淮心中一惊,连忙传令两处城墙上的督伯,命他们稍有收敛,莫要吓走了曹索,毕竟他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千余郡军的伤亡,他要一口气吞掉曹索那一万军队。
在郭淮的授意下,颖阴北城墙与东城墙上的守军,果然收敛了不少,开始与郡军打地有来有回。
看着远处那焦灼的战况,曹索心中亦有些不安,毕竟临颍叛军说不定下一刻就来援了。
似这般,双方又鏖战了近一刻时。
『差不多了吧?再拖下去,钟费将军的援军就要到了,万一吓得那曹索撤回许昌就不好了。』
郭淮心中暗暗想道。
旋即,他下令道:“传令下去,放火烧掉城内的存粮,各军撤至南、西两侧城门,从两侧城门撤退。”
在郭淮的命令下,他麾下所剩的近两千士卒且战且退,逐步朝着南城门与西城门撤退。
见此,田钦大声鼓舞麾下士卒道:“叛军心怯,已准备撤退,诸位,且加把劲!”
“喔喔——”
一时间,攻入城内的郡军们士气大振。
“轰隆。”
一声巨响,被郡军夺下的东城门,缓缓敞开。
见此,曹索心中大喜,振臂呼道:“诸位,随我杀进城去!”
“喔喔——”
眼见己方夺下城门,胜券在握,曹索亲率的三千名郡卒士气大振,在这位曹都尉的率领下,朝着颖阴县杀了过去。
片刻之后,曹索登上了东城门,居高俯视着城内的战场。
在他看来,田钦、廖广二人正将叛军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逃出城外。
『多带粮食?哼!』
一想到那个周虎借廖广之口所转达的嘲讽,曹索心下冷笑一声。
只不过是区区三千叛军驻守的颖阴,那周虎真以为他无能到连这种城池都攻不下?
就在他得意之际,忽有士卒禀告道:“都尉,城外东南方向,有数千军队迅速赶至,疑似叛军的增援!”
“什么?”
曹索心下一惊,连忙快步奔至墙垛旁,远远望向东南方向。
果不其然,在离颖阴约二三里的地方,确实有一支约数千人的军队正迅速朝着颖阴而来。
『想必是钟费的临颍叛军,可惜,他来晚了一步。』
心下暗自冷笑着,曹索立刻下令道:“快,立刻东城门,再传令田钦、廖广二人,告诉他们,临颍叛军已来增援,叫他们加紧进攻城内的叛军,纵使不能全歼,也务必要将其尽快驱赶出城!”
“是!”几名传令兵立刻飞奔而去。
事实证明,此刻赶来增援颖阴县的,确实就是江夏叛军大将钟费的军队。
只见他率领那数千人的军队来到距离城池约两日的地方,便下令全军止步。
或有士卒向钟费禀告道:“将军,颖阴已被许昌的军队攻陷,咱们来迟了一步。”
“嗯。”
钟费一脸平静,似乎丝毫不未把颖阴的失陷放在心上。
他转头看向颖阴县南城门,下令道:“去,去接应郭曲将,免得郡军趁机掩杀。”
“是!”
在钟费军的掩护下,郭淮终于率领麾下的残军退出了颖阴,与钟费汇兵一处。
“钟将军。”
“郭曲将。”
在相互见面行礼后,钟费指着城上一面飘扬的‘都尉曹’字样的旗帜,困惑问道:“那是怎么回事?许昌现如今的都尉,不是那个周虎么?来的是曹索?”
“我个人觉得,也许是那周虎要借我义师的手除掉曹索。”说着,郭淮朝着钟费抱拳问道:“先不说这个,不知钟将军可已做好准备?”
“放心吧。”钟费笑着说道。
当日傍晚,身在颖阳的项宣收到了郭淮送来的消息,心下大喜。
他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今夜亥时正刻,全军弃营后撤,抛弃一概辎重,轻装急行至颖阴。……切记,不可惊动颖阳的守军。”
“是!”
『虽然没钓到周虎,但曹索与那一万郡军,我姑且就收下了。』
整整苦等了八九日的项宣,此刻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