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刘屠有勇无谋吧,他嘴巴还挺严,真该死!
『那周虎……到底可曾识破我二人?』
回头看了一眼那位黑虎贼首领离去的方向,许柏、王聘二人心下着实有些忐忑。
事实上,赵虞当然已认出了他二人,因此才故意逗逗这二人。
静女早看出来了。
待回到二人的住处后,静女摘下脸上的面具,抿着嘴说道:“少主真坏,故意耍他们。”
赵虞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道:“这两人假意投奔山寨,本就是不怀好意,我逗逗他们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已经捅穿了那层关系,似赵虞这般亲昵的举动,倒也不至于再让静女感到羞涩,她只是鼓起脸,故意表现出对遭到亵玩的反抗——尽管事实上那只是欲拒还迎罢了。
“不要引诱我,还有正事呢。”赵虞半开玩笑地说道。
静女小声啐了一口,面红耳赤地说道:“我哪有……引诱什么的……”
与静女说笑了几句,赵虞立刻吩咐从旁几名黑虎众道:“请寨丞过来。”
“是!”
两名黑虎众抱拳而去。
不多时,郭达便闻讯而来,待瞧见赵虞与静女二人,当即便抱拳祝贺:“恭喜,恭喜。”
原来,郭达也已经得知去年入冬到今年开春,赵虞、静女撇开旁人,在昆阳县的一处民宅同居的事。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都到了该发生关系的岁数,郭达可不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我去看看宁娘。”
听到郭达那略带几分调侃的话,静女顿时面色一红,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小妮子还是面皮薄。
相比之下,赵虞就脸厚多了,朝着郭达伸手做讨要状:“喜礼呢?”
郭达忍俊不禁,连连点头说道:“回头我去准备。”
一番玩笑之后,二人谈起了正事。
郭达率先开口道:“方才我得到消息,五县官兵已至山下,正在准备驻扎之事……”
赵虞点点头,问道:“寨里准备地如何?”
郭达回答道:“自从前些日子收到你派人送来的消息,我就跟褚角、陈陌、王庆他们商量了一下,安排了一下防守的事宜,截止今日,寨里已经准备了许多檑木、滚石,留待守山使用。”
“寨里的气氛如何?”赵虞又问道。
“寨里老的弟兄,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只是那些新来的,难免有所恐惧。”摸了摸下巴,郭达皱着眉头又补充道:“这几日,或有新人趁机逃离,王庆、褚燕二人都抓了几个,分别以违反寨规而做出了仗责的处罚。当然这只是个别,大多数新人虽然惶恐,但仍在观望局势,终归我黑虎寨也曾历经三次官兵围剿,虽然官兵势大,但倒也不至于望风而逃。”
“唔。”
赵虞点了点头,旋即宽慰道:“五县围剿,看似危机重重,但事实上,这次比上回要轻松多了……那二千二百名五县人马,鲁阳与昆阳就占七百人,还有襄城县尉邹布的五百人……事先我与黄绍谈过,黄绍表示他与那邹布有几分交情,他想办法以昆叶共济会的名义,去尝试与邹布沟通,我也不强求他说服那邹布撤兵,只要那邹布稍微缓缓,莫弄到鱼死网破的局面,我也就知足了。”
“唔。”郭达亦点了点头。
正如赵虞所言,他也觉得此次五县官兵也仅仅只是表面上声势浩大而已。
看似二千二百名官兵,官兵人数创下了近年来围剿他黑虎寨的新高,但实际上,昆阳县尉马盖的二百人与鲁阳县尉丁武的五百人其实不用太过警惕,就连襄城县尉邹布,也未必是不能沟通,真正坚定讨贼的,恐怕就只有汝南县尉黄贲麾下的五百人,以及杨定、高纯麾下的五百人——加起来区区千人而已,相比他黑虎寨如今可作为战斗力的寨众,也多不了多少。
“……但也莫要大意。”
赵虞接着又说道:“那杨定乃太师王婴的门徒,与王尚德同属王氏一党,再者我前几日听荀异称,就连颍川郡守李旻,不知为何也要卖那杨定的面子,且对杨定许下承诺,必要时派遣援军。因此,我等也不可掉以轻心,因为那杨定随时都能请来数倍于我等的军队……”
“是啊,这才是最麻烦的。”
郭达叹了口气,旋即问赵虞道:“阿虎,这次你打算怎么打?”
他是赵虞的心腹之一,赵虞自然不会对他有所隐瞒,闻言沉声说道:“拖!……拖到叛军大规模反攻,介时,别说颍川郡里,恐怕王尚德都自顾不暇,自然无法给杨定派遣援军。等到那时,倘若那杨定还不识趣,咱们就端掉他!……但在此之前,咱们还是以守待攻,尽量莫要损失太多的弟兄,否则他日叛军攻来,咱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嗯。”
郭达重重点了点头。
旋即,赵虞在聚义堂召开了会议,与陈陌、王庆、褚角、刘黑目等人商议了一下,向寨里的众头目下达了‘固守’的指示。
原因很简单,首先不想刺激杨定请来南阳或颍川郡里的援军;其次,他不想因为这场仗,使得他黑虎寨与诸县官兵发生严重的内耗,以至于便宜了即将到来的叛乱军。
就像他对荀异、刘毗、马盖等人所承诺的,昆阳县是他黑虎寨的地盘,那是绝对不会容许外来势力染指的,包括叛乱军。
赵虞与南阳渠使张翟的约定,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