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荀异不应该是假意答应,然而他为了谨慎起见再取出怀中的投名状叫荀异签字画押——就算这荀异要拒绝,也该在这个时候拒绝啊。
没想到荀异当场拒绝,这弄得他好尴尬,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亮出怀中那份投名状。
“唔……督邮再考虑考虑吧。”
带着几许尴尬添了一句,赵虞取出了怀中那份投名状,递给在旁的牛横。
牛横会意地点点头,一巴掌将投名状拍在荀异一侧的桌案上,瞪着眼睛瓮声瓮气地喝道:“签字画押!”
“这是什么?”
荀异捡起那份投名状扫了两眼,旋即脸上露出几许嘲讽,随手将其揉成一团,随后当着赵虞与牛横二人的面,丢弃在旁。
见此,牛横勃然大怒,一把揪住荀异的衣襟,单凭一只手的臂力就将前者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面前。
“你想死么?!”他瞪着眼睛恐吓道。
然而在牛横的威胁下,那看似瘦弱的荀异却面不改色,淡淡说道:“要杀就杀,荀某绝无可能屈从于一群贼子。”
“你!”牛横愈发愤怒,举起另一只手攥成拳头。
『这一拳下去还得了?』
赵虞一惊,连忙喝止道:“牛横大哥,你怎么答应我的?”
听到赵虞的喝问,牛横这才想起前者事前对他的叮嘱,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这厮太气人了……”
说归说,他还是松开了荀异,闷闷不乐地坐会座中,端起先前赵虞为他斟满的酒,一饮而尽。
而此时,从始至终面不改色的荀异,则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见此,赵虞不禁抚掌称赞道:“督邮临危不乱,着实令人佩服。”
说着,他话锋一转,低声说道:“督邮莫非是觉得,因为督邮你是郡里派来的使者,故而觉得我等不敢动你?”
见荀异不说话,赵虞再次说道:“的确,督邮乃是郡里的使者,倘若加害督邮,必然会引起郡里的震怒,但考虑到放过督邮,督邮回到郡里后也必然会据实上报,到时候郡里还是会重查此事,既然横竖郡里都会关注我黑虎众,似乎督邮的身份,并不能作为保命的仰仗啊。……督邮不再考虑考虑么?”
在说这番话时,赵虞仔细观察着荀异的面色,但遗憾的是,这位荀督邮从始至终面不改色,仿佛根本不惧死。
“不必考虑了。”
荀异整理着衣冠,正襟危坐,目视着赵虞淡淡说道:“从落到你手上的那一刻起,荀某便没想过活着回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想要荀某屈从于你等,绝无可能!”
说罢,他闭目等死。
等了许久,荀异忽然听到几声抚掌。
他睁开眼睛,旋即便看到对面那位黑虎贼首领正拍着手掌。
只见在他的注视下,赵虞抚掌称赞道:“督邮心志坚定,不惧生死,着实令人钦佩。”
说罢,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又说道:“本来周某不想用那招的,那招太过于狠毒,但既然督邮不肯配合,那周某也就只能……不折手段了。”
说着,他拍了两下手,吩咐道:“来人!”
话音刚落,便从屋内昏暗的角落里走出四名魁梧的山贼。
荀异回头瞥了一眼,依旧面色不改,冷笑道:“要严刑拷打逼我就范?……哼!”
他的脸上露出几许不屑。
“我叫你哼!”
牛横忍了许久,终于得到机会,一记手刀斩在荀异的后颈。
荀异当即应声而倒。
等到荀异再次苏醒时,他感觉自己不知躺在什么东西上面。
席子?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脚,这才发现他手脚都被绳索之类的东西绑地严严实实。
同时他还发现,他的嘴里被一团布之类的东西塞地严严实实,头似乎被一个布袋给罩住了。不过在眼睛的位置,对方却给钻了两个小孔,使他能隐约看到布袋外的情况。
等会……
怎么感觉身上……光嗖嗖的?
荀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衫似乎被人剥除了,他羞怒想要呼喊,但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大,他醒了。”
忽然,屋内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屋内还有人?
荀异一惊,旋即便听到另一个男人笑着说道:“醒了?好,去叫人吧,首领吩咐了,要让这位在清醒的时候,从头到尾好好享受一番,嘿嘿嘿……”
享受一番?
指的是严刑拷打么?
荀异冷笑一声。
虽然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念书人,但他坚信他绝不会向一群贼子屈服!
无论是什么严刑拷打,尽管来!!
就在暗自激励自己之时,他忽然听到屋内响起一个娇柔女人声音,略微有些做作:“陈爷,姑娘们早已等候多时了……”
“好,你让姑娘们一个一个过来,好好伺候床榻上的那位……”
“咦?”女声惊疑道:“这位是……”
仿佛感觉到自己裸露的身体正被一个女人的视线注视着,荀异万般羞怒,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
“是我一个朋友。”那男声笑着解释道:“他就习惯这样……莫要多问。”
“呃……好吧。”女声不敢多问:“我立刻就去叫姑娘过来……”
待一阵脚步声过后,那个男声忽然出现在荀异的身边,他压低声音说道:“好好享受,荀督邮。”
仿佛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荀异“呜呜”地挣扎着,但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