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敢说出自己的考量后,石原点头说道:“杨大哥说得不错,是故我方才并没有打草惊蛇,质问那什么管事……话说那管事叫什么来着?”
“陈财。”
“哦。”石原想了想,确定自己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旋即接着说道:“咱们这样,咱们先去抓那个入夜后分发黑虎贼信物的那名贼子,待抓到他后,再抓此人找那陈财对质。”
听到这话,杨敢皱着眉头说道:“那什么分发黑虎贼信物的贼子,那只是传闻,是否确有其人,还未证实。”
“哼。”石原摇摇头道:“无风不起浪,既有这个传闻,那就肯定有这么一个人。”
当晚,石原带着许柏、王聘、陈贵三名同伴,并杨敢与若干县卒,乔装打扮,在黑虎义舍附近游荡,寻找传闻那名发放黑虎贼信物的男人。
大概戌时二刻前后,正当陈才与马弘在二楼饮酒的时候,他们忽然听到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旋即,一名山贼快步跑了上来,抱拳说道:“两位老大,不好了,丁冲被官兵抓了。”
“什么?”陈才皱了皱眉,连忙询问究竟。
见此,那名山贼便解释道:“方才弟兄们在义舍内吃酒,忽然听到后面的巷街传来人声,隐约听到丁冲的声音,我等立刻就冲出去,远远看到丁冲被几人按倒在地,我等本欲上前,可对方却将我等拦下,此时我等才知道那些皆是县卒。”
“肯定是那个石原。”马弘在旁趁机说道:“此人不除,终归是个祸害。”
陈才没有理会马弘的话,在遣退那名山贼后,低声说道:“我已派人将此事通知大首领,明日便可得知大首领的回覆,倘若大首领授意除掉那石原,到时候我绝不阻拦,但眼下,不可轻举妄动。”
顿了顿,他又说道:“至于丁冲,你放心,早前咱们就预料掉他或许会被官兵所抓,也教了他应对之策,只要他聪明,最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我保他安然无恙。……总之无论如何,等大首领传来命令再说。”
听到这话,马弘也就不说话了,默然地点了点头。
当晚,为了确保丁冲活命,陈才亲自去见了马盖。
在见到马盖后,陈才将事情一说,前者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其实对此马盖早有预料,毕竟黑虎义舍这边招揽人手的事又不是很隐蔽,只要用心追查,那是肯定能抓到人的——先前之所以没抓到,那只是因为马盖没有下令,县衙的捕头也懒得多花精力。
懊恼归懊恼,但马盖还是答应下来,保证保丁冲一条命。
次日,马盖早早便来到县衙。
来到县衙后,他立刻来到监牢。
县里的监牢,条件比原先黑虎寨里关押陈祖的监牢好不到那里去,阴暗、简陋、潮湿,若无特殊情况,监牢内一般只有一到两名轮班的县卒,毕竟县里的监牢寻常情况也不会关押什么要犯,充其量就是一些滋事、斗殴、偷窃的小角色,很少会出现那种杀人不眨眼的要犯。
见马盖来到监牢,值守的两名县卒十分惊讶,前来上前行礼,询问来意。
马盖便说道:“听说昨晚石捕头几人抓到了一名贼子?我来看看。”
那两名县卒有些惊讶于马盖这么快得知了此事,不过也不敢细问,当即就按照马盖的要求,带着马盖去见那名昨晚关进来的人犯。
这名人犯,无疑正是丁冲。
说来也好笑,因为最近黑虎寨大肆于城内招揽人手,曾经那些滋事之徒纷纷都投奔黑虎寨去了,这既使得昆阳县的治安好了不少,也使得监牢内空荡荡的,偌大的监牢,除了丁冲以外竟只有两人。
待走到关押丁冲的牢房外,马盖皱着眉头打量着牢内的丁冲。
就这监牢内的火把光亮,马盖看得出来牢内那人已经历一些拷问,身上脸上都带着一些拷问的伤痕,但总得来说似乎并不要紧,至少这家伙还能枕着双手躺在干草上酣睡,发出浓重的鼾声。
“此人可曾招供?”
在确认丁冲还活着之后,马盖询问在旁的县卒。
“未曾。”
其中一名县卒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昨晚石捕头等人拷问了一番,但这厮很是嘴硬,尽管当场被搜出了黑虎贼的信物……就是一些刻着‘虎’字的竹签,但此人却百般狡赖,不肯承认是黑虎贼,还说什么是有人给他钱,让他代为发放那些信物……”
『没承认就好,没承认就还能捞出去,否则……就有点麻烦。』
马盖暗暗想道。
可能是说话声惊动了正在鼾声的丁冲,后者睁开眼睛,看向了牢房外的马盖等人。
虽然以他的级别还不够资格得知马盖的底细,但这并不妨碍他将马盖认出来,故而脸上露出了几许嘲弄之色。
『有恃无恐么?哼!』
马盖冷冷看了一眼丁冲,忍着想教训此人一番的念头,扭头离开了监牢。
在他看来,黑虎贼那群败类得庆幸,庆幸他们有一个谋略出众的首领,否则……
单单他马盖,就会将这群败类的脑袋通通拧下来。
离开牢房,回到自己的班房,马盖坐在椅子上思忖了片刻,旋即唤来了一名县卒,问道:“石捕头来了没?”
“还未。”被召来的县卒摇头说道。
见此,马盖点点头吩咐道:“好,等石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