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白年在侧,他没有发话,那些教众也不能私自停手,正巧抓住这个破绽,一举攻了上去。
燕珍嘴角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微笑,左手臂送上去叫他们砍,完全放弃抵抗。
白年手掌一握紧,心中一紧,不由地在心中痛骂几声,可还是不由衷地出手相救。
只要再晚半分,不止燕珍的一只手臂,恐怕大半边身子都要被教众们的刀刃绞成r_ou_酱。
即便白年出手如电,把燕珍拉入怀中,他的手臂上也还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血涌如泉。
那些教众见白年出手,十分惊异,连忙停手,跪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着实摸不清他们的教主到底是什么心思。
白年皱了皱眉,随手点了止血的x,ue道,把燕珍踹到一边,一脚踩在他胸口,冷冷道:“你找死。”
燕珍被他踹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里,张嘴就有一缕鲜血冒出来,可他只是抓住白年的裤管,死也不松手。
胸口上的力道更大了一些,燕珍调起真气护住心脉,把心一横,闭着眼大声喊道:“你杀了我,我做鬼也要跟着你。”
白年低头看他,那雪白的脸庞上挂着神似当初殷承煜反叛出教时的无赖相,心中就是一酸,继而一软。
但,白年清楚得很,眼前这个来历不明,满嘴谎言的小骗子,根本不是那福挂着的师弟。
静默片刻,白年松开了脚。
燕珍终于能喘口气,捂着胳膊上的伤口便费力地咳嗽起来,咳出了许多血沫。
白年那一脚,当真没有留情面。
“教主,他该如何处置?”
白年沉吟片刻,心知燕珍是铁了心思要跟着他,他身上疑点太多。
眼下白衣教内忧外患,也容不得白年再如何思量了。
他有了主意,便把燕珍拎在手里,跃下房顶,把他弄到自己屋子里。
“拿些伤药来。”
话音才落,几条人影倏忽来去,一会儿工夫,一个手下已经恭敬地托着一只托盘送上来。
白布烈酒伤药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小瓶巫伤命的秘制内伤良药。
白年命他们回原处待命,转身回到屋中,剥了燕珍的衣服,把一口烈酒喷在他手臂的伤口上,洒了药粉,包扎好,再给燕珍喂了一粒药丸。
燕珍乖顺地让白年摆弄他,只是在疼极了的时候,才像小猫儿一样哼哼几声,不惹人讨厌,只会引人怜惜。
完毕,白年打了水,洗净手上血污,还替燕珍也擦了脸上的血。
燕珍躺在床上,一头油黑的头发散在脑后,脸蛋因为失血更加苍白,还是少年雌雄不显的年纪,这样病歪歪地躺着,更像是个姑娘家。
忙完一切,白年把少年往床里侧挪了挪,自己和衣睡在外面闭目养神。吐纳方一周天,身侧那少年忽然转了身子,悄悄往自己身上靠。
白年心头一动,却没有动弹,仍是如旧。
候了片刻,燕珍似是壮了胆子,大胆地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拉住自己的手臂,缓缓地牵了他的手。
少年的掌心热乎乎的,还有些微的汗意,有一点颤抖地拉着自己的手指头,但却坚定地不肯松开。
白年困惑不解,以为燕珍梦魇了,便借着翻身抽出手,谁知自己才刚背向他,燕珍也犹犹豫豫地贴了上来,火热的身躯紧紧靠在白年的后背上,还把脑袋也贴上了白年的脖子。
热得灼人的呼吸喷在白年的脖子上,让白年不自在地往外挪,燕珍便也亦步亦趋,像块麦芽糖黏着。
就这样一个退一个进,眨眼就把可怜的白教主挤到了床边,只要再一寸就会被挤下床。
白年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忍无可忍,一把掀翻欺人太甚的燕珍,把他扔下床去,怒道:“你老实点。”
燕珍从地上爬起来,黑乎乎地看不清表情,用迷迷糊糊的声音疑惑地问道:“我……我为什么在地上……好痛!”
白年挥手点亮床头烛台,坐在床边y-in晴不定地看着在地上满脸懵懂的少年。
燕珍被他看得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咬着下嘴唇,拖着残废的胳膊,一寸一寸地往白年脚下凑。
白年冷眼看他,在燕珍就要抱住他的腿时,一脚踹开他。
燕珍被他踹得再次吐血,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满嘴血地爬起来,冲白年甜甜一笑。
要是平时,他这样笑还算甜美可人,可他现在一脸血,笑起来就像恶鬼还阳一般,要多可怖有多可怖,还不自知。
“哼!”白年出了气,抬手取下帷帐的挂钩,青纱帐顿时隔开了两个心思迥异的人。
燕珍趴了好半天,才聚起一丝真气,慢慢在经脉中活动,勉强镇住胸口剧痛,提起气力,盘腿坐在地上,合掌运功疗伤。
晦暗烛火下,燕珍雪白的面孔上不时有青紫色细线出现,沿着脸部的经脉游动,然后顺着脖子钻入衣服之下。
让人惊奇的是,那青紫色细线所到之处,x,ue位上便有丝丝白气升起,燕珍的脸色也就好一分。
不一会儿,燕珍全身就像裹了一层白雾,待到浓雾散去,他缓缓睁开眼睛,灵动的眸子调皮地闪了闪,又恢复了猴j-i,ng的本质。
只是这回他没有冲动地又跑上去找揍,而是坐在原地,颇有点纳闷地挠头。
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全身发热,老想往白教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