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哎,你就别问了!”
女人还没说什么,那老伯便涨红了脸,要挣脱沈昭慕的手,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
这下,沈昭慕更加肯定这两人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他刚刚对阿芫说话有些冲了,那更要弄清楚这老妪的病怎么来的,不然稀里糊涂的,让他去道歉也不行啊。
想着,他就强硬地抓着老伯的手,抿着唇,“不行,如果不知道怎么得的,我也没办法给你们说服阿芫医治。”
老伯闻言,咬了咬牙,“这,老婆子,算了,你说吧!”
老妪一听,立马咬着唇,眼里满是心虚,捂着脸,开始哽咽了。
“我……我知道错了!我当初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信了江湖骗子的话……说,说吃紫河车,可,可以驻颜……我,我也是,也是鬼迷心窍……紫河车太贵了,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哪里买得到宫中才有的紫河车?
就,就自己去偷了,偷了快死的婴儿……可是我知道错了啊,我这就是报应啊,我吃了带了胎毒的紫河车,浑身都长藓,十年了,我也受到惩罚了,求你了公子,池大夫是神医,她一定能医治我,只有她可以救我了!
这些年,这些年我四处求医,都说医不好我的怪病,只有池大夫这样的神医可以了,求求你!”
听完老妪说的话,沈昭慕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实在是没想到,看着老老实实的老人家,居然会做过这种事……
“你,你偷的确定都是快死的婴儿么?”
冷不防的,沈昭慕问了一个他自己都怀疑的问题。
如果只是偷的死婴,阿芫不至于这么见死不救让她饱受怪病折磨。
除非……
老妪嘴巴微微一张,似乎被问住了,眼神闪烁了下。
嘴唇抖了抖,“我,我也就,也就那一次……可那,那是个弃婴!我没想到她那么容易就死了,不是我们杀的,是她,是她刚出生就被丢弃,太,太弱了。”
说着说着,她自己声音都弱了下去。
沈昭慕松开了老伯的手臂,深呼吸了下,眼神冷得和池芫有的一比。
他指着山下的方向,“二位请便,不送。”
“你,公子,你答应我们的,只要说了实情你就替我们求情,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那老妪一改一开始的老实和自卑,颇有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开始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她想伸手抓住沈昭慕的手臂,却被对方敏捷地避开不说,还反手将他们推至栅栏外。
沈昭慕的眼神冷得结了冰,带着深深的厌恶。
“阿芫没杀你们,已经是仁慈了。你们这样的畜生,活该天谴!”
对婴儿都能下得去手的人,怎么配为人呢?
难怪阿芫会生气,他真是,明明一开始也是想着不知全貌不作评价的,却还是冲动犯了糊涂。
听完这两个畜生的解释后,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真的是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
要他说,直接杀了才好,治什么治?
自作孽不可活!
将栅栏门关上后,见他们还要往前,沈昭慕直接走到他们面前,亮了亮自己的拳头。
“看到了么,再来纠缠阿芫,我不能保证我不揍人,滚!”
说着,威胁似的往前伸了伸拳头,老头是个吃软怕硬的主,先前给池芫下跪求情也是扮扮可怜希望能被救治,现在见状,忙拉着自己身边吓蒙了的老婆子的手,“走走,走吧,我,我们再,再去想别的法子!”
老妪很是不甘心,可是又不敢惹沈昭慕,对方一看身强力壮的,要是真动手,搞不好就一拳头下来把他们给打死了。
“好,好,走,快走……”
看着二人步履都不蹒跚了,沈昭慕真想上前补一脚,送他们滚下山去。
“呵——”
忽而,身后一声极轻的笑声,清冷的声线第一次,叫人听见了温度。
沈昭慕身子一僵,忙回头,恰好捕捉到那昙花一现的笑,只是太快就消失不见。
池芫嘴角上扬没有几息,就拉下来了。
平静地望着他,只是眼里的冰雪消融了些。
“看我作甚?”
语气少了些冷凝,显然是被他刚刚的行为,逗笑的,现在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没有之前因为他帮老夫妻说话时那冷酷的模样了。
“对不住。”
沈昭慕走上前,挠了挠后脑勺,不小心碰到头上才好了些的伤处,嘶了一口气,然后笑得有些憨憨的。
却满面都是磊落爽朗,“不该没问清就乱出头。”
池芫被他这个笑晃了下眼睛,他的样貌实在是太过俊美,很难让人不赏心悦目连带着都发不起脾气来。
但是她也时刻牢记着现在的他不管多好,都只是因为失忆了,信了她是他娘子这个谎言。
而当他想起来,一切都会变。
第一面战王的狗样子实在是记忆犹新,所以,池芫只是嘴角抿了抿,略显冷淡地应了一声。
然后走到院子里,翻看自己晒的药材。
“你,还生我气吗?”
沈昭慕跟在身后,“我没想到看起来那么老实巴交的两个老人家,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我知道后,我都想把他们打一顿,你不杀他们就已经很善良了,不救是对的。”
池芫翻药材的手微微一顿,好一会,才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人不可貌相——不杀,是因为我是大夫,只治病。”
她的话,叫沈昭慕嘴角上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