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握了握她的手：“别这样说，这是我的选择，怎么会没想过我自己。你想要去喜欢谁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想看着我喜欢的人幸福。”

陈佳佳心中郁结，这怎么会不重要？就好像她是一个路人，留恋了风景终归还是要回到路上，可是风景不也是在路上的吗？

申君曾经是她对未来的寄托，所以放下了别的尚还不够清楚的念想，当念想再度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一半是想念，一半是越发清晰的依恋。或许是林林的好意帮助，让她的经济状况轻松了许多，但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安慰。

林林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个世界的恶意，还是太多了，我不想你被这样的恶意中伤，但只要你说一次’可以’，我就会陪在你身边，一直等到下一个你觉得合适的人出现。我的人生并不是只有你，我还有我的事业，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很多有趣的东西没尝试过……这样，怎么会是没想过自己。”

从20世纪走到21世纪，世俗的眼光都是一样的，对少数的不肯定，对小众的嘲笑，林林怎么会让她去面对这些呢。自己的父亲尚不能理解，更何况别的人，陈佳佳心中犹豫，那就不要让她再犹豫，选择更平常的生活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就等下去，永远等下去”，陈佳佳颤声说，“亲亲我，好吗？”

林林探头，在她脸上亲了亲。陈佳佳转身，亲吻上林林的唇，她知道那双唇有好久都没擦过口红了。林林一惊，头往后撤，陈佳佳跟上来，两人重心倾倒，跟着倒在了床上。

陈佳佳头埋在她颈间，瓮声瓮气：“林林，一起面对好不好，别把我推出去。”

“我……不想再躲……不想只被照顾……”

林林挣扎了几下，起不来，只得保持躺着的姿势，一下一下地安抚陈佳佳。她抬起头，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夹着两枚戒指，一枚是林林眼熟的钻戒，另一枚是没见过的，比起特别定制的钻戒，另一枚简单了许多，但仍能看出不便宜——还是新的。

“过年以后，我就想着这件事，我以为我还是不敢的”，陈佳佳取出第二枚戒指，拿在林林眼前，“这一年我的工资几乎都没有动过，再加上以前还有一点积蓄……”

林林拿过戒指，对着灯光看了看，整个戒指都在闪光，她又亲亲她的脸颊，笑道：“你什么时候去做的。”

陈佳佳红了脸：“今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取回来的，我本来是想等等，但是晚上看到你……”

“我没关系的。”

“那不行，有关系的。”

“真的没事。”

“你越觉得没事，我心里越歉疚，我……”

林林捧住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唇，笑：“别想了，从现在开始我会觉得有关系了。”

她把戒指都放回小盒子，还给陈佳佳：“你先收好，先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