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谦眼睫微微颤抖了一下,像受到了某种引诱,他捏着林言的后颈使他低头,缓缓带向自己。
他贴上林言冰凉的唇,慢慢地吻他。
林言呆呆睁着眼,好似全然没有知觉,陆含谦拧他的下巴,使他张开嘴,他便张开嘴,配合地让陆含谦的舌窜进来。
陆含谦勾着林言交//缠,用力摩擦他敏感脆弱的上颚,或退出去凶狠地吮林言的唇。
有津液从林言的唇角溢出来,在橙黄的灯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
他很少显出这种引人遐思的靡态,从前那双眼睛里总是寡淡而冷清的,像藏着一捧皎白冰凉的雪。
而今陆含谦与他紧紧贴在一起,亲他,咬他,林言都怔怔的,不会皱眉,也不会说痛,只沉默安静地任人摆弄。
——不止是陆含谦,其实此时依照林言的状态,如果不是陆含谦来的早,在那间隔离室里发生任何事,林言都不太会反抗了。
陆含谦曾经无比期望林言完全属于自己。
乖巧的,软糯的,像一株菟丝花般依附着他,每天呆在家里等他下班,撒着娇要他亲自己,没了陆含谦就不行。
但直到这一天真正到来,陆含谦才意识到,那样的林言是已经破碎了的,再也无法修复了的林言。
而他可能属于陆含谦,也可能属于任何想要占有他的人。
陆含谦颤抖着抱紧了他。
“......挠鸿......”
然而林言蓦然开口,轻声说。
陆含谦一顿:“什么?”
他几乎是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没想到林言还会出声。
毕竟副院说过林言现在痛都不会叫,已经彻底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再说一遍,”陆含谦不由得靠近,不住问:“什么东西?林言你再说一遍。”
然而林言呆呆的,双目无神地看着地面,薄薄的唇又重新闭上了。
“......再说一遍啊,好不好?”
陆含谦禁不住有些焦急地催促,他捧着林言的脸,反复问:“你刚才说的什么?”
林言的反应异常迟缓。很久之后,他才呆滞地又重复了一遍。
陆含谦贴在他唇边,集中全部精力去听。
然而当他终于听出来林言是在说什么之后,蓦然全身都僵硬了。
林言说:“老公。”
因为刚认识的时候,林言和陆含谦之间有过非常多的摩擦。每次陆含谦都用各种花样来折磨林言,逼着他喊老公就停下来。
但那个时候林言从来没有叫过,一脸冷汗地痛到流泪都不肯出声。
......我还以为你真的可以接受来着。
陆含谦呆呆想。你从来不低头,我以为你也没有那么痛。
但原来,当时只是强忍着,那种被折辱的难堪与悲痛一只留在你的记忆里,连现在失去意识,都还记得。
从前在矜傲下不肯说出口,现在才是身体的最原始反应。
陆含谦拥抱他,他就会害怕,条件反射地叫:老公。恐惧被惩罚。
林言从来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刀剑不侵,风霜无惧。
他只是在忍着,不肯露怯。
实际上也怕疼得很。
“......对不起,对不起。”
陆含谦将脸埋在林言的肩窝里,颤抖着抱紧了他。
“我不知道你那么疼,那么难受......”
陆含谦不住哑声说:“我真的不知道......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