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玫瑰。”雷克斯看着庄园各种红玫瑰与粉玫瑰,十分嫌弃自家父亲的低俗品味,“虽然这是国花,也没必要弄得到处都是吧。”
徐思淼伸手就摘花瓣,十分不屑,“白色是纯洁,粉色是初恋,亚德里恩送花的水平真是万年不变。”
韩训面无表情听直男吐槽直男,送红色玫瑰的家伙怎么好意思嘲笑送白色粉色玫瑰的长辈?
不都是玫瑰,拿来象征爱情有什么挑剔的。
韩训作为男伴,一入场就感受到了徐思淼抗拒参加婚礼的原因。
艾洛夫掌权人的婚礼,受邀的都是艾洛夫财团熟人。
雷克斯刚进可谓是全场宠儿,所有人对他都亲切无比,却对徐思淼连招呼都没有,将徐思淼当成空气。
徐思淼习惯了这样的待遇,他笑了笑,说道:“雷克斯,我带韩训去那边转转。”
雷克斯正在和一位中年人寒暄,听到这话,立刻转头说:“哪边,我也去?”
徐思淼勾起坏笑,用中文说:“卧室你也去?”
雷克斯:……
徐思淼揽着韩训的腰往人群最少的湖边走。
同样是艾玛的儿子,他获得的温暖仅限于家庭内部,徐思淼说:“妈妈从来不会带我出席艾洛夫的聚会,每次她要去照顾雷克斯的时候,都会觉得非常愧疚。其实有什么好愧疚的,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韩训说:“现在你是两个人了。”
徐思淼笑了笑,说:“对,我们两个。”
两个大男人在满是玫瑰花从环绕的庄园里玩自拍,韩训心想,幸好徐思淼不玩微博了,不然这么少女这么无聊的照片发出去,别人还以为他春心荡漾。
可徐思淼喜欢拍来打发时间,韩训不介意陪他走完罗斯庄园每一个角落。
他们好像在对这座充满回忆的庄园道别,徐思淼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说起童年趣事。
虽然在他看来,最有趣的就是爱哭鬼的眼泪撒满了庄园,以大欺小的坏事,他能骄傲的说上三天三夜。
韩训第一次见到了徐思淼说的酒窖,无数葡萄酒装点的窖藏室内,特地留有一间墙上满是诗句的中国美酒藏室。
“外公写了一手好字,我跟着学的时候,年纪已经太大了,雷克斯又是艾洛夫继承人,毛笔字只能随便学学。所以我们都没能学到一手好字。”
韩训在英国也能看到中国味如此浓重的大酒窖,封在酒坛的红纸,墙上的各种字画装饰,让他瞬间觉得,这地方甚至适合拍摄国内酒厂的广告。
虽然是温控良好的酒窖,美酒没人欣赏似乎有些浪费,于是韩训说道:“回家的时候,我们带几坛吧。”
徐思淼狡黠一笑,“拼酒吗?”
韩训说:“我看你喝。”
韩训很少喝酒,容易醉,头也痛,可这些醉酒后遗症对徐思淼来说,完全是不存在的东西,偶尔还喜欢火锅配酒,越喝越爽快。
既然打算挑几坛酒回去,徐思淼就带着韩训认真翻找起来。
外公的每一坛酒都写着酿造的日期和酒名,偶尔在字条旁,会写上几句与酒名相称的诗句。
“胜赏须倾竹叶青”“君开一壶酒,细酌对春风”,韩训选酒,选着选着,变成了选诗。
直到雷克斯电话来催,两个人才匆忙的从酒窖出来,往婚礼现场赶。
他们刚往第一排落座,神父就站了出来,英国味道十足的婚礼,似乎每一句话都萦绕着主与父的祈祷。
艾玛穿着白色的婚纱,与一位长辈出场,她虽然已经是两位成年熊孩子的母亲,身穿婚纱的模样,仍是美丽得令人赞叹。
在场宾客十分给面子,毕竟站在宣誓台前的,是亚德里恩.艾洛夫,他的妻子自然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神父的腔调低调神圣,ye的回答,引得徐思淼伸出手握住韩训不放。
韩训想,没有多少人能够见到母亲如此美丽的成为新娘,徐思淼和雷克斯,都是世上少数派的幸运儿,就算他们在婚礼现场痛哭出声,他也不会嘲笑他们。
结束了宣誓、交换戒指、拥吻,轮到艾洛夫的长辈上台高兴的感谢所有来宾。
下面两个儿子,还在推脱责任。
雷克斯说:“哥,待会你上去说吧,我想哭,太丢人了。”
“我不去。”徐思淼沉者脸,语气生硬的拒绝,“你以为只有你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