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回家了。”韩训一早收到电话,笑容就十分灿烂,“我家属来接我。”
徐总亲自来接他,韩训心情愉快得连脚步都轻盈起来。
虽然他天天盯着外界内幕爆料,没看到徐家刷脸新闻,但是徐思淼发了隔壁商业大楼的地址定位,说要接他回家,总不可能是精虫上脑、头晕眼花只想来一炮。
“我到了,你车呢?”
徐思淼声音笑得可恶,“楼顶,直接上来。”
韩训走进大楼电梯,抬眼看了看楼顶100层的标识,果然又是——
直升机。
徐思淼见了韩训,上去就揽住他的腰,兴奋又亲昵的说:“明天徐国昌就要上报纸了,我接你回家一起欣赏。”
然而韩训皱着眉,开口说道:“你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所以他不喜欢直升机,坐多了简直耳聋。
耳聋归耳聋,短途高速运输,直升机比汽车好太多了。
回到别墅,徐思淼终于能够和韩训讲述他的伟大计划。
徐国昌先蹲牢子,让徐家姜家互相撕逼,说不定就戴罪立功把姜家所作所为决定性证据抛出来了,徐思淼反而乐得轻松。
他说:“徐国昌混得这么惨,都不敢咬姜家一口,现在他进牢房了,在全国最安全的地方待着,要是这样还要保住姜家,我敬他知恩图报,祝他下半辈子牢底坐穿。”
他对亲生父亲的仇恨,远超韩训想象。
韩训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顺着他的话说大快人心,还是保持沉默,不去参与这种豪门恩怨。
徐思淼炫耀了自己的丰功伟绩,韩训却半句话不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以至于徐思淼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他伸手揽住韩训的肩膀,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过分?”
“不。”韩训摇了摇头,“我对父亲的记忆都是温馨的,可能没办法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希望你高兴,如果难过的话就说出来,我和你一起承担。”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大义灭亲的压力,可是徐思淼的压力,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徐国昌坐牢而已。
韩训的语气越是温柔,徐思淼越是愧疚。
他深入当年徐国昌抛妻弃子的破事里,找出的证据和线索,令他犹豫不决,有些不敢说清当年的真相。
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睛暗藏了深邃的悲伤,在内心挣扎许久之后,终于沉重叹息。
“对不起。”
韩训诧异的眨眨眼,不明白徐思淼为什么突然道歉。
可是徐思淼伸手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韩训,我没什么资格,却还是想代替那群该死的混蛋,和你说对不起……叔叔的去世,跟徐国昌和姜恩伟脱不了关系,当年,是徐国昌怂恿韩柏江把一切推到叔叔身上的。”
他艰难的说出真相,怀里的人窒息一颤,连呼吸都轻了。
徐思淼很害怕,自己血缘上的父亲间接害死了韩世宁,似乎连他应该受到韩训的敌视,与仇人的儿子划清界限。
念头一起,徐思淼便将韩训抱得更紧,“我不会让徐国昌在牢里好过的,他这辈子都别想从里面出来了,你可以恨他讨厌他,但是……你不要讨厌我。”
韩训听了真相,理智片刻断线的迅速拼凑起当年复杂的情况。
他心头的怒火还没烧起来,徐思淼低声的祈求,让他脑子一片清明。
“你傻不傻。”韩训在徐思淼的颈间轻轻摩挲,语气都忍不住带着浅淡的笑意,冲淡了悲伤的情绪,“他做的事情,跟你又没有关系。”
徐思淼叹息一声,“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就是怕你不要我了。训训啊,你不能因为生气就不要我知道吗,要不然——”
“我就把你关在海岛上强制爱,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韩训:……
原本浪漫温馨小可爱互相抚慰伤口的气氛,忽然急转直下变得十分徐思淼。
韩训算是对徐思淼白期待了,这种强制爱情话简直是反动势力的犯罪申明,稍稍想想都是一出nuè_liàn情深,为爱不要命程度堪比毒气室绝命炮。
他从徐思淼怀里扑腾出来,无奈的鄙夷着徐思淼的低俗思想,“我没有那么不讲道理,而且,你脑子里不要总是想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一个正经的编剧,天天写健康乐观的正能量题材,你这个当家属的,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的韩局。”徐思淼笑出一口白牙,“我以后保证紧紧围绕你的指导思想,坚持与违法乱纪作斗争。”
韩训是管不了徐先生的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