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澜循却并未就此罢休,盯着李菡瑶执着追问:“敢问李氏族中可有与李姑娘同龄的兄弟?”
江如澄:“……”
不是该被表妹吸引么?
怎么盯上李家男儿了?
难道姬兄弟有断袖之癖?
李菡瑶眨眨浓密的睫毛,笑吟吟道:“当然有。我嫡支虽单薄,但旁支却兴旺的很,族中兄弟姐妹很多。眼下这船上就有一位。来人,去请天华弟弟来。”
司徒照忙亲自去请人。
姬澜薰忙谢李菡瑶。
李菡瑶称不必谢,却不肯问他缘故,因为她深知这缘故,怕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江如澄看看李菡瑶,再看看姬澜薰,总觉得两人之间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少时,李天华来了。
“姐姐!”
“天华,过来,给你引见个人。”
姬澜薰急忙抬眼,看见一个风采不俗的少年,也有些面善,却不是记忆中人,心中骤然失落。不过,他想李天华这般人品,李氏族中或者还有别的少年才俊也未可知,因此打起精神和李天华寒暄攀谈,探听消息。
李菡瑶微微一笑,正要说话,胡齊亞在旁提醒道:“姑娘,朱雀王过来了。”她忙看向海面。
一只小船在战船间穿行。
船头,立着一火红身影。
朱雀王威名赫赫,又正当壮年,比少年人沉稳成熟,比老年人年轻雄健,加上相貌英武,气质冷峻,不仅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对军中将士的影响更是无与伦比,一路行来,收获无数崇敬的目光。
胡齊亞在船头恭迎。
“王爷请——”
朱雀王冷冷地瞅他。
胡齊亞心中一突,硬着头皮维持延请的姿势不变,他心知之前针对赵朝宗时冲撞了王爷,好在王爷有度量,不跟他计较,但这随意散发的威压也够他受的。
朱雀王上船后,径直来到李菡瑶面前,双手抱拳,上身微微前倾,恭敬道:“朱雀王参见李姑娘。”
胡齊亞神情微愣。
江如澄面露疑惑。
另一只船上,方勉也目光深邃地看着这边。
其他将士发现朱雀王动作,都停下来,看向这边,看着朱雀王对李菡瑶弯腰,恭敬参拜。
朱雀王铮铮铁骨,没有人认为他对李菡瑶卑躬屈膝,如此恭敬,必有缘故,联系之前求亲的话,此举用意不言而喻:这是认可了李菡瑶在江南的霸主地位,也是把李菡瑶当成未来主母尊敬,求和之意明显。
大家又喜又忧。
喜的是有脸面。
忧的是未来的月皇被觊觎了,毕竟月皇若嫁人,嫁的可不止她本人,还有江山。
王壑深深注视这一幕,对自己一手造就的局面很满意,喃喃低语:“你可懂我苦心?”
李菡瑶大大方方受了朱雀王一礼,道:“王爷快免礼。”她笑容灿烂,真挚纯粹,不但未让朱雀王反感,反心生喜爱呵护之心,暗想:“这丫头是不错。”
那目光俨然认可了她。
王爷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面对王壑时,总惦记着身为臣子的责任,反复向王壑谏言,劝王壑放弃对李菡瑶的私情;但面对李菡瑶时,又不自觉被她吸引,由衷地欣赏她,这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实不像他素日为人。
李菡瑶笑吟吟地为朱雀王引见其他人,胡齊亞已经认得了,还有江如澄、姬澜薰、李天华等人。
先是江如澄。
江如澄抱拳道:“小子参见王爷。”
朱雀王仔细打量他一番,点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江少爷被人暗害,深陷绝境,不仅绝处逢生,还能绝地反击,断了镇南侯的后路,令人敬佩。”
江如澄经历了劫难,锋芒内敛,当下低垂眼眸,恭敬且谦逊道:“小子惭愧。这都是运气。”
李菡瑶解释道:“表哥能顺利端了镇南侯老巢,都得益于当初机缘巧合下救了被潘嫔谋害的几万靖海水军。有了这些兵力,加上溟州官员相助,才能成事。”
朱雀王沉声道:“本王从不信这世上有纯粹的运气。你机缘巧合收伏了几万靖海水军,看似好运,那也要你有能力救他们才行;救了他们还不够,还要有手段统领他们;再往前追,你被人谋害,若无能力,哪里有命抓住后来的运气?可见运气只占一成,你的能力至少要占九成。换个平庸的来,未必能有你这番成就,能否活下来都是未知。”
这天下的少年,就没有不崇拜白虎、朱雀、玄武三灵的,江如澄也不例外,现被朱雀王当面如此夸赞,心情激荡不已,道:“王爷谬赞,小子愧不敢当。”
朱雀王道:“你且说说,是如何收伏靖海水军并抄了镇南侯老巢的,本王评判是否谬赞。”
李菡瑶忙道:“这事待会让表哥详细告诉王爷。”
这是她投桃报李,向朱雀王表明善意;再者,此事也瞒不住,倒不如坦率些。
朱雀王见她不讳言,更满意了,道:“多谢李姑娘。”
接着介绍姬澜薰。
朱雀王听说姬澜薰是溟州巡抚之子,目光锐利地盯着姬澜薰问:“姬少爷,令尊可安好?”
姬澜薰恭敬道:“家父安好。”
朱雀王问:“溟州现谁主政?”
姬澜薰道:“家父和诸位大人共同主政。”
朱雀王问:“姬巡抚打算拥戴何人为主?”
姬澜薰惭愧道:“这个,晚辈年轻识浅,不通政务,家父也未告诉晚辈这些事。”
朱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