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还在继续回禀:
“还有,李老爷所杀的官员皆是臭名昭著的贪官,被他翻出了历年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后当众斩杀,百姓们看了无不拍手叫好。那些无大罪的官员,又不肯支持李家的,李老爷也不暗害人家,只夺了他们的官职,还叫他们去湖州,说青山书院的名儒何陋正在霞照召集天下士子讨伐李菡瑶,与其在这里骂,不如去那里骂,好歹人多势众……”
“还有,徽州民间都传李菡瑶是天命女皇,被黄山翠微寺的方丈批过命的。不止一人专门去翠微寺询问智通方丈这事。方丈竟承认了。还说李老太太早替孙女算过命,知道孙女命格贵重,所以临终时才留下遗言,不让儿子纳妾,就是让李菡瑶以女子之身传承李家的意思……”
王壑再次吃了一惊。
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母亲曾告诫过他:可以不信神佛,但不要口出妄言亵渎神佛,凡事凭本心,别指望神佛。
朱雀王冷哼道:“装神弄鬼!”
心腹急忙道:“不,智通方丈佛法高深,在江南极有名望的,每年不知多少香客去翠微寺进香,若不是这样,徽州的老百姓也不会拥戴李老爷和李姑娘了。”
朱雀王看向王壑,道:“你这未来岳父果然厉害。”
王家心腹张大嘴,满眼震惊地看着王壑。
他听到了什么?
少爷有岳父了?
还是李老爷?
只见王壑脸微红,却没有不悦,也未否认这称呼,淡淡道:“能教出那样的女儿,又怎会简单。”
心腹心一颤,终于明白之前少爷为何瞅他了——他说李老爷是“老狐狸”,少爷能高兴?
王壑默默整理了一番刚听到的内容,又问那心腹:“镇南侯有多少人?这几日战况如何?”
心腹道:“这里只一万多人,还有两万水军乘船往临湖州和湖州去了,还有些分到其他地方……”
朱雀王插嘴道:“镇南侯太轻敌了,恐要吃亏。”
王壑微笑道:“他倒没轻敌,是瑶儿太厉害了。”
朱雀王很想问他:李菡瑶厉害,你高兴什么?
心腹一脸惊叹地接道:“可不是吃大亏了。小人说李老爷控制了徽州,可没有帮他吹。——王爷,少爷,你们进了徽州这一路来,没遇见人阻截吧?”
王壑点头道:“长驱直入。”
心腹道:“那是他们有意放进来的。之前镇南侯的人马也是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进来,直攻到徽州府。小人敢断定,王爷和少爷的行踪早报到李老爷那去了。”
王壑道:“我们也没遮掩。”
朱雀王皱眉问:“你的意思是,李老爷要不肯放行,我们都进不来?那他为何放敌人进来?”
心腹用力点头道:“正是。为什么放敌人进来?小人也说不好。小人说一件事给少爷听,少爷自己分析:镇南侯的队伍攻打徽州城,用火炮往城里轰,可是徽州城里也有火炮,射程还比他们远,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城池。挨了几天,想是为了打持久战,镇南侯就派人去附近村庄收粮食。竟没一户人家卖粮食给他们。那些禁军忍不住火气,就动手抢。这下可不得了了,捅了马蜂窝了——”
王壑忙问:“如何?”
心腹道:“原先村里冷清清的没几个人,都是老弱,这时候男人们不知从哪儿都钻了出来,还有人领头呢,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围住镇南侯手下的将士就是一顿揍。镇南侯的人气疯了,开了枪,射死了两个庄稼汉,但他们一队人也被这村里的人全杀了。那些人杀红了眼,又叫好几个庄子的青壮年,把镇南侯派出去收粮食的人都剿灭了……”
王壑:“……”
这是全民皆兵?!
他问:“这些人毕竟是庄稼人,如何能敌得过禁军?”
心腹道:“人多啊。再说了,他们也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除了有武器能打的正面杀敌,还有各种埋伏……”
王壑恍然道:“早有准备!”
心腹点头道:“准备多着呢!也有敌人厉害,买到些粮食,在运回去的路上,都被那些庄稼汉给抢了,分给死了人的人家……现在镇南侯的人都不敢往乡下跑了,不上不下地堵在这,也不知还能撑几天。”
朱雀王听得心头凛然:
外无援兵,内无粮草!
这能撑几天?
王壑问清徽州形势,便立即上路,为免引起李卓航误会,将他们当成敌人,引起混战,他们没敢靠近徽州府城,而是敛藏了行迹,埋伏在镇南侯的后方。
王壑和朱雀王谋划:
烧毁镇南侯的粮草!
不等他们筹划好,属下便来回禀:镇南侯营寨好几处地方无故爆炸,粮草被烧,军中一片大乱,李老爷乘机打开城门,率上万人冲出来,镇南侯兵败如山倒!
王壑和朱雀王对视。
两人同时下令:
王壑道:“分三路堵截!”
朱雀王道:“打起本王旗号,召令南疆禁军归降!”
王壑又道:“不得与李家军冲突,派人将王爷手书送给李老爷,我们双方联手对敌。”
三百精锐迅速行动。
朱雀王特别叮嘱王壑:“待会主上不得露面。”
王壑道:“为何?”
朱雀王目光奇异地看着他,犀利道:“主上当真不明白?李菡瑶去北疆都隐瞒了真实身份,为何?因为她要争霸天下,就必须顾惜自身!若本王和玄武王知道她就是李菡瑶,断不会放她离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