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安国大将祝通率十万大军涌出玄武关,一架架沉重的火炮被推出城门,排在阵列前沿,黑洞洞的炮口对着玄武军的军营,全力开火。
对面,早已蓄势待发的朱雀王听见炮声,迅速集结大军迎战,同样推出火炮。
这场战斗毫无新意可言,就是硬碰硬,更准确来说,是秦鹏蓄意消耗玄武军的武器弹药。
玄武军从北疆赶来,只带了几门火炮,其他的都是霹雳弹等轻便的武器,现在他们使用的火炮,大多是方逸生当日推出城攻打潘子豪的。
安国入侵大靖,粮草军备运输同样艰难,但因潘子豪投敌卖国,致使玄武关落入安国之手,不仅占据了地利,关内的粮草军备也尽皆落入敌手。
所以,秦鹏不怕耗。
秦鹏吩咐祝通全力开火。
“我看他能支撑多久!”
朱雀王似乎并不着急,并不拔营起寨、后撤大军,躲避炮火,也毫不吝啬火炮,全力轰炸。
这是强对强!
双方一连恶战了三天,玄武军被炮火压得抬不起头来,却支撑下来了,未后退半步。
第三天傍晚,张谨言赶到。
王壑得知消息,往辕门外去迎接。远远的就见一杆栗黑色的玄武大旗从官道那头朝这边飘来,旗杆下一支数百人的铁骑疾奔,再往后是一百多辆机动车。
王壑微笑起来。
忽然他笑容一僵,在队伍中发现一位不速之客:一身大红紧身劲装,胸腹间扣着小巧精致的银色铠甲,外面罩着深红缎面红狐里的大毛斗篷,骑一匹汗血宝马,策马疾驰在骑兵队伍的最前方,比张谨言的大黑马跑得还快,仿若一只红狐疾奔在山野,娇俏灵动,迅捷灵敏,看得营地内的玄武军呆了眼,到近前一带马缰停下,笑灿灿地看着王壑。
“壑哥哥!我来了!”
这是赵宁儿,赵朝宗的妹妹。
小丫头今年才十五岁。
王壑强笑道:“你怎么来了?”
赵宁儿晃着头笑道:“我爹让我来的。”一面跳下马。
王壑无奈道:“妹妹别撒谎了。”
张谨言也赶上来,下了马,忍笑道:“宁妹妹,你那点小心思在表哥面前还是收起来吧。你能瞒了他?”一面告诉王壑“宁妹妹是偷偷从家跑出来的。”又跟方逸生打招呼,方逸生又为他引见其他将领。
王壑则瞅着赵宁儿头疼。
赵宁儿便收了笑,肃着一张小脸道:“国难当头,李菡瑶一介商女都知道匡扶天下,我乃将门虎女,怎能躲在家中?边关告急,我是来抗敌的!”
众将领听了轰然叫好:
“有志气!”
“不愧是忠勇大将军之女!”
“有梁大人的风采!”
“巾帼不让须眉!”
王壑:“……”
他竟一句话也驳不了。
可是他知道,这不过是小丫头的借口罢了。去年秋他和谨言去西疆时,小丫头就要撵着他们一块上京的,被赵子仪给拦住了,为此还哭闹了一场。这次到底还是撵来了。
来都来了,王壑也不能赶她回去,何况也没理由赶她回去。正如她说的:李菡瑶都敢争霸天下,她乃将门虎女,如何不能来抗敌?她跟李菡瑶一般大,最重要的是她学得一身武功,而李菡瑶却不懂武功。难道要说她比不上李菡瑶头脑有智慧,快回家躲着?小丫头心高气傲,这么说的话,她越发不肯走了,要证明自己不输给李菡瑶。
王壑暗想,得好好跟她说,别说的不好,跟得罪郑妹妹似得,又得罪了赵妹妹。郑妹妹恼他,立誓要造出炸弹来炸他;赵妹妹若是恼他,那飞镖他可躲不过,况且这丫头枪法很准,能听声辨位,闭着眼都能命中目标的。
他便道:“妹妹能来当然好,就是不该瞒着赵伯父和赵伯母,他们该着急担心妹妹了。”
赵宁儿道:“我留了信的。”
梁朝云也下了车,走来道:“我见了她,急忙又派人回去给赵伯伯送信,叫他们放心。”
赵宁儿面现得意之色,斜睨着王壑,仿佛说“别想赶我回去,梁姐姐都准我来呢。”
王壑道:“好!妹妹既来了这,又说要抗敌,便要遵从军中规矩,不可任性。”他先拿话套住这丫头再说。
赵宁儿见他不赶自己走,喜形于色地保证道:“我一定听壑哥哥安排。壑哥哥,你看我又长高了呢,快跟你一样高了。”说着跟王壑并肩站立,比个子。
王壑道:“妹妹长大了嘛。”
他隐隐觉得自己摊上麻烦了。
虽然赵宁儿武功不错,但他可不敢像派遣军中将领一样,派她上阵杀敌。万一她有个闪失,如何向忠勇大将军交代?赵子仪对儿子严厉之极,对女儿却十分宠爱。据他自己说,这都是当年宠梁朝云落下的“毛病”——梁朝云是赵子仪的弟子,从小便跟赵子仪学武功。
王壑正担心,忽瞥见一旁张谨言憨笑着,一副置身事外模样,认真问:“表弟笑什么?”
张谨言笑容一僵。
他笑怎么了?
王壑对赵宁儿道:“听朱雀王说,要磨练谨言表弟,让他来指挥战事。你需听他调遣。”
赵宁儿瞅了张谨言一眼,怀疑道:“他能行吗?”
张谨言受伤地看着赵宁儿,赵宁儿早转向王壑,道:“壑哥哥,我要给你当护卫,保护你。”
王壑奇道:“为何要保护我?”
赵宁儿道:“我爹以前就保护梁大人。爹说,梁大人乃治世能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