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谨言便将他在水底与穿水靠、戴头套的黑衣人激斗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郁闷不服道:“那人水性好生厉害,在水底像不用出气一样,差点没憋死小爷!”
王壑沉吟道:“这不是潘家人。”
方逸生道:“嗯,是李家人。”
王壑摇头道:“是江如澄的人。”
张谨言诧异道:“怎么回事?快告诉我。我到现在还糊涂着呢,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王壑分析道:“李姑娘利用芳姨娘李代桃僵,这事李老爷是否知情还两说,但江之瀚肯定不知道。他害怕表妹身败名裂,派人抢先一步去营救。江家是造船世家,在河堤上,只见李家织锦坊内灯火通明、喧哗阵阵,一场纷争正进行,两个女子没理会那喧哗,沿河堤直奔李家别苑后门。
李家织锦坊内,一触即发。
潘织造带着大批衙门官差。
李卓航身后是乌压压的工人,进货的,库房的,染坊的,缫丝的,修织机的,织锦的……男人在左,女人在右,女人多是妇人,一个个都面色不善。
双方隔着一道大门对峙。
公务房内,李菡瑶和观棋等人隐在窗后,密切关注外面的情势,七八个管事媳妇守在门外待命。
李卓航躬身道:“不知潘大人深夜来此,有何公干?”
潘织造道:“本官接到太平织锦坊工人告发,道你盘剥、克扣工人工银,特来查问。还不开门!”
李卓航道:“这原是管事欺上瞒下,小民已经处置了他们,现工人已经复工。有劳大人跑一趟。”
潘织造冷笑道:“你威胁他们的吧?妄想压下此事!李卓航,你伪善奸猾,枉顾圣恩,玷辱了皇上亲赐的匾额‘积善之家’,本官定会秉公处置、为民作主!”
李卓航道:“绝无此事!大人若不信,可唤他们问话,或者派人进工坊去察看,看小民可曾说谎。”
不等潘织造问,织工们纷纷道:
“李老爷没有克扣我们工钱,都是黄舒朗几个弄的鬼,老爷已经赔我们银子了。”
“就是,我们开工了。”
“为什么还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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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月,笑眯眯地问一声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