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生见王壑不但要应付观棋手下的攻势,还要防备她的心理攻势,十分同情。最无奈的是,明知这丫头在给他施加心理压力,他也只能接着。谁让他比人家年长呢?赢了不足夸,输了就丢尽颜面。
王大少爷何曾这样憋屈?
方逸生决定,无论比试结果如何,都要好好感谢王壑,人家是为了帮他,才受个丫头的气。
观棋弄清了王壑的年纪和生日,接着又问:“公子年已弱冠,想必成亲了吧?”
鉴于刚才的教训,王壑警惕地没有再跟她饶舌,十分坦然地回道:“尚未成亲。”
观棋再问:“可定亲了?”
王壑道:“没有?”
观棋再问:“可想过要寻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王壑手里举着一枚棋子正要往下落,闻言也不落了,就这么举着,两眼瞅着观棋,似笑非笑。那目光有探究,有怀疑,有玩味,还有……一丝丝不明的暧昧,可令任何少女脸红心跳,他也等着观棋脸红、局促。
观棋脸没红,乌溜溜的双眼转了转,定在他脸上,并配上自然的微笑,十分诚恳地等着听他回答。
王壑见她这样,决定加把火。
他轻笑道:“在下想要寻一个温柔贤惠的,像姑娘这般古灵精怪的,在下可无福消受。”
意料中的嗔怒并没有发生。
观棋诧异道:“这不像你呀!”
王壑道:“怎见得不像我?”
观棋用葱白的食指点了点棋盘,道:“看公子在棋盘上的胸襟和手段,不像是懦弱之人,怎不敢娶强势媳妇呢?当朝王相那才是真丈夫,媳妇做了内阁大臣,一样无损他的名望和成就,反在院门口,正焦急地看着自己,他认得是织锦坊的管事。
李卓航情知有事,忙走出来。
那管事禀道:“老爷,工坊的工人停工了,在闹事。”
李卓航忙问:“为什么?”
管事道:“说是几个月没拿到工钱了。”
李卓航再问:“有多少人?”
管事道:“若是几个人,小的就算再无能,也不敢来烦老爷,早处置了——几百人呢,要砸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