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辰被众人盯着,脸有些红,却强撑着深情道:“在下一直仰慕李姑娘,立誓非她不娶。李姑娘乃李氏独女,身负家族重任,在下怎忍心强逼她嫁人?在下是潘家旁支,且家中不止一个兄弟,不愁家业继承,故而愿身入李家,与李姑娘白首偕老,为李家开枝散叶。”
江如澄听得忍无可忍,很想把这家伙摁水里,灌他一肚子水。经此一比,看落无尘立即就顺眼了。
观棋点头道:“潘公子如此深情,婢子也很感动。可是,万一我家姑娘没选中你,你岂不要出家做和尚?”
潘子辰涨红了脸,无言以对。
江如澄瞅着观棋差点笑出声来。
观棋又问落无尘和方逸生二人:“你们有什么法子助我家姑娘解决家业继承问题?”
显然,她留意到这二人回答不同。
落无尘看着她微笑道:“这个,在下只能告诉李姑娘。”
方逸生也道:“在下也要亲自对李姑娘说。”
其他人不等问,纷纷道:“在下也要亲自对李姑娘说。”
江如澄嘲弄道:“你们都约好的?”
众人都笑,哪管他讥讽,反正又不是一个人。
观棋依然笑灿灿道:“如此,就请诸位闯第二道关。”又向众人道:“不愿入赘李家的,请离开。”
墨管家忙上前送客。
霎时间走了一大半。
这些人被墨管家请到别室喝茶,好生招待后,才送出李家,然后李家要招赘婿的消息在城里迅速传开了。
再说李家别苑这边。
堂上,观棋宣布第二关:“我家姑娘布了一局棋,黑子已陷绝境,若有人能救活它,即算过关。”
紧跟着又宣布第三关:“第三关便是同婢子对弈,赢了婢子,便可见到我家姑娘。”
那潘子辰瞧着落无尘和方逸生想:“听说李姑娘棋艺高超,且不说我破不了她的棋局,即便破了,有这两人在,我也难胜出。须得想个法子才好。”
他便道:“李姑娘选婿,是为了解决李家家业继承问题,更是为了觅一知心人,白首偕老,对吗?”
观棋点头道:“不错。”
潘子辰道:“既如此,第二、三关都以棋艺为考较标准,似乎有些欠妥——这竟不是选女婿,是选棋道高手了。棋下得好,就能是李姑娘的良配吗?”
落无尘立即明白他的心思,起身道:“李姑娘选婿,自然要才德兼备,若不考较能力,如何撑立门户?擅布局者,胸中自有韬略,才能配得上李姑娘!”
江如澄击掌道:“说得好!”
哼,表妹就算招赘婿,也不能让歪瓜裂枣都混进来!
方逸生虽不惧潘子辰,却知道自己在棋盘上肯定争不过落无尘,更不可能破解李菡瑶的棋局。
他便附和潘子辰道:“在下与潘少爷想法一致。李姑娘以一盘死棋考较我等,就是要我等替她解决李家的困境,死中求活。在下以为:只要我等有这份心意即可。至于棋盘上的输赢,可以找帮手来代为闯关。横竖闯关后,能不能被李姑娘青目选中,还要看我等能不能打动她。”
落无尘急道:“这万万不成!”
江如澄笑道:“方少爷,找帮手来代为闯关,亏你能想得出来!这是相女婿,也是能代替的?”
潘子辰道:“怎不能代?方少爷也说了,能不能选中,还要看第四关,看我等能不能打动李姑娘。”
观棋听得兴趣盎然,好像颇为意动。
落无尘急忙看向李卓航,“李老爷!”
方逸生见他抬出李卓昂,然经过刚才这一幕,可见李卓航是做不了女儿主的,因此他对观棋笑道:“观棋姑娘,你还是去请示你家姑娘吧。成不成的,我们在这里再争论也无用,或许李姑娘觉得可行呢!”
落无尘看着观棋欲言又止。
观棋想了想,道:“好,观棋便替大家跑一趟。”说着走下堂。
落无尘微微叹了口气。
江如澄喝道:“观棋!”
起身离座,要拦住她。
观棋白了他一眼,道:“表少爷,别闹了!姑娘自有主见,你我岂能代她作主?”
江如澄无奈止步。
刘嘉平笑道:“有其主必有其仆。这观棋姑娘受李姑娘调教,倒跟传闻的李姑娘性子有些像。”
落无尘等人都沉默。
一刻钟后,观棋转来。
她笑道:“姑娘答应了,说便不是为了选婿,多几个同道中人来切磋棋艺也是好的,但要加一个条件。”
潘子辰急问:“什么条件?”
观棋道:“你们请来的帮手,不得超过二十岁。”
有人笑问:“那是不是还要未成亲、未定亲?”
众人轰然大笑,仿佛明白李姑娘的用意。
又一人道:“他们只是来帮忙闯关的,不是来选婿的,李姑娘可不能把帮忙的给选去了。”
观棋笑道:“虽说‘学无长幼,达者为先’,但棋艺一道除了天赋,后天的实战经验也很重要。我家姑娘年方十五,婢子也才十六,各位若是找个胡子一大把、久经世故的人来跟我们对弈,你们的脸面往哪儿搁?”
众人都笑不出来了,很尴尬。
方逸生道:“这提的公平,就这样。”
好险,王壑今年刚二十。
潘子辰也庆幸:东郭無名今年十九。
观棋见无人异议,道:“那各位快去请帮手吧。”
众人霎时动了起来。
方逸生急出门告诉小厮:速速回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