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韦涣怎么就不死心?上次杜佑就给他说过了,不可能任命他为相,他现在出任资政就很勉强了,以他能力,下去出任刺史还差不多。
潘辽知道韦涣为人心胸狭窄,这样送回去就是打他的耳光,这个仇怨就算结下了,必须要用一个稳妥的法子来处理这件事,最后彼此都不伤面子,他也不会被人耻笑。
潘辽负手来回踱步,用一个什么法子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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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新任京兆尹韦应物接到万年县令吴文政的报告,长史潘辽府中可能出现了盗贼,请韦应物务必亲自去看一看。
韦应物着实不解,出现小蟊贼这种事情还需要自己亲自去查看吗?
不过吴文政的语气中有点含糊,韦应物感觉到了什么,决定还是亲自上门去看一看。
韦应物只有五十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他之前出任苏州刺史,因为御史孙应荣索贿不成,便向朝廷弹劾韦应物沉溺酒色,荒弛政务,加上之前韦应物写诗讥讽阉党掌权,宋朝凤等人一直怀恨在心,有了御史弹劾,宋朝凤趁机罢免了韦应物。
韦应物回到长安不久,一直对他欣赏有加的郭宋便任命他为京兆尹,也算是对京兆韦氏的一个回应。
韦应物赶到了位于靖安坊的潘府,潘辽已经上朝去了,潘辽的次子潘昉接待韦应物。
“启禀韦使君,昨晚午夜,家丁发现墙头有黑影,大喊之下,黑影仓惶逃走。”
“既然黑影已经逃走,府中可损失财物?”韦应物又问道。
“回禀使君,府中不仅没有损失财物,奇怪的是,黑影还丢下了一个大物件,我父亲怀疑蟊贼还偷了别家的财物,仓惶之下便遗落在我府上。”
旁边县令吴文政也道:“正因为案子有点蹊跷,所以县衙也没有立案,特地请使君过来看一看。”
韦应物更加糊涂了,便问道:“丢下物件在哪里?”
“在客堂,请随我来。”
潘昉带着韦应物来到客堂,只见客堂桌上摆放着一座青玉香炉,韦应物心中‘咯噔!’一下,这座香炉何等眼熟。
他上前仔细看了一下,认出来了,果然是家主的紫金青玉炉,在紫金胆和青玉的映照下,点燃的香烟袅袅升起时是紫色的,正好应了‘日照香炉生紫烟’那句诗,一直是家主心爱之物,怎么会在潘府?
韦应物看了看潘昉平静的神情,又看了一眼吴县令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心中顿时明白了,这是潘辽在想个办法把香炉还给韦家呢!
韦应物心中暗骂大哥做事鲁莽,平时没有什么交情,怎么能贸然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别人,别人敢收吗?
“那你父亲是什么态度?”韦应物问潘昉道。
“我父亲的意思,希望韦使君尽快把香炉还给失主,失主一定很着急,最好韦使君现在就把它带走。”
韦应物无奈,只得对县令吴文政道:“你留下来继续调查蟊贼之事,我来寻找失主。”
他一挥手,“把它带走!”
一名强壮的衙役上前抱起香炉出去了,韦应物又对潘昉道:“请转告你父亲,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请他不用介怀,案子了结后,我再上门拜访。”
韦应物匆匆走了,吴文政笑眯眯问道:“潘公子,这个案子还需要继续查下去吗?”
潘昉也笑道:“我的父亲的意思,既然没有什么损失,也就不用立案了,浪费人力物力。”
“那好,我就告辞了,有什么需要,及时和县衙联系,我们一定会全力相助。”
吴文政也拱拱手,带着人走了,他心里也如明镜一样,恐怕那座香炉和韦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