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眼睛大亮,“还教为官之道吗?我也想学呢,怎么你给我的课程表上没有?是哪位侍讲上的课?我也要去上!”
周满被招进宫里来住,一开始杨和书就说了,她要是想上课,也可以去听,毕竟,崇文馆招贤时,她的名字就在招贤名单上,虽然她进来不是当学生,而是当官儿。
不过周满进宫以后很忙,几个月下来,统共去上的课不超过五节,其中有两节还是为了给他们先生撑腰去上的,另外三节则是因为上课内容正好是她感兴趣的,所以跑去听了。
白善瞥了她一眼道:“当然不是直接说的为官之道了,有时候侍讲们会将朝堂上发生的事儿拿出来与我们讨论,还有前朝的那些纷争,讨论得多了,知道了前朝的大人们,还有朝堂上大人们做的事儿,慢慢也就琢磨出来了。”
他道:“而且还有先生在呢。”
有些话是不能在课堂上说的,说透了就没意思了,还容易惹祸上身。
但白善和白诚是庄先生嫡传的弟子,自然又是不一样的。他如今也在宫里做侍讲,倒是方便了他给他们开小灶。
每日师徒三个说说话,给他们答疑课堂上的一些疑问,点明了其他侍讲博士未说尽的话,白善也就学会了。
说白了,在朝为官当中庸,这才能持久;但在其位谋其政,这样才不负拿到的俸禄;着。
满宝便站住,想等他上来,但见对方动也不动,她这才觉得不对,好像她是下位者,虽然他是要往她这边走的,但还是得她去就他才对。
满宝心累,脸上却扬起笑容,一脸高高兴兴的小跑着上前。
跑了好一会儿才跑到太子跟前,有些气喘的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道:“在宫里,跑跑跳跳的成何体统?”
满宝:……她要是慢慢走过来,是不是就变成不尊太子了?
不过太子也就是训弟弟妹妹们习惯了,随口一训的,见人到了跟前,他便举步继续往东宫去,问道:“你这是去太极宫里看恭王?”
“不是,现在恭王殿下并不用每天都看,我有空了就去看一看,今儿没去,我是去的门下省。”
虽然周满说得轻松,但太子知道她并不粗心,哪怕恭王不需要她时常看顾,最多隔两天她就要去一次的。
如果不去,她还会特特的和皇后上书请假,太子就曾在母后那里看到过她的请假折子。
太子问:“你去门下省做什么?”
满宝就将王绩等人弹劾太子和太医院敛财的事儿说了,见太子无动于衷的模样,便问道:“殿下,您不生气吗?”
“哦,这么一件小事儿倒是不值得生气,”他道:“父皇和朝臣又不傻,一年两千两而已,又不是两万两,二十万两,孤用得着去贪这点儿钱吗?”
身后的吴公公应道:“就是,殿下随手拿出一觞珍珠,几件玉器就值这么多钱了,何必去贪那点儿银子?不过是他们日常看不惯殿下,所以弹劾罢了。”
只要不是直指太子身上的缺点,也不是暗示他没子嗣什么的,参与人数也不足够的情况下,太子一般都不会炸。
每天都有人弹劾他,他要是每次都暴跳如雷,那每天干脆就一直生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