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途和狄虎臣此时居然都不急着入正题,全都东拉西扯地说起了闲话来。直到雅儿带了虎头前来见面,拉了一阵家常,又把给两位兄长和母亲的冬衣送了又离开,他们才入了正题。
“三郎,你这做事可真太不地道了,明明说好了的,却又做不到,可让太子很是被动啊。”终究还是狄虎臣先沉不住气,有些怨怪地说道。
狄鹰扬在另一边眨了下眼睛,怎么就和太子扯上关系了?自己怎么就半点都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呢?不过他到底忍住了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听着。
孙途则略显无奈地一笑:“二哥你是有所不知,之前我确实有意活捉几个贼匪头目的,可结果不是出了些岔子吗,那几个重要人物居然全数暴毙在了巢穴之中,自然无法把人交给太子,更无法从他们口中问出那幕后之人的身份了。”
“可你当日在李家酒楼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咱们都按你说的办了,还惹了诸多麻烦上身,你总不能过河拆桥,害到太子吧?”
“李家酒楼……二哥,那日你也在场?”狄鹰扬这下是真忍不住了,惊声问道。
但其他二人都没有回他,只见孙途叹了口气道:“这只是事情生变,可不是我出尔反尔啊。其实太子到现在应该已经能够看出那幕后之人是谁了吧?现在那人不断鼓动朝中官员弹劾,必然是心虚的表现。”
“就算猜到是他,可手上没有证据又有何用?”
“不对啊,哪怕没有人证,物证总是有的。当日我在那巢穴-里可是搜出了大量书信账本什么的,其中难道就没有相关线索证据可以指证的吗?”
狄虎臣一听便哼出声来:“你说的容易,那些东西一早就入了刑部之手,而那唐敬又怎么可能落力去查呢?像他这样的墙头草只会一味的明哲保身,除非有进一步的证据,或是证人出来指证,否则他只会帮着遮掩,最后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孙途的脸色也为之一沉,他还真没想到如今朝廷里竟是这般风气,哪怕自己都已经把事情给挑明了,那些人居然还在想着遮掩。但仔细一想,他又释然了,连里通辽国这样的大案他们都能视而不见,这种民间大案自然更不可能被那些居庙堂之高的相公们放于心上了。
“而且现在已不是如何追究那些人罪责的事情了,更在于他们全都掉过头来针对太子,若不能让此案有个突破性的进展,只怕连太子的处境都将堪忧啊。”狄虎臣满脸的悲愤与忧虑:“一切皆由三郎你而起,此事也只能找你了。要不然,我或许不会做什么,那其他人可就难说了。他们为了保太子,必然会不惜一切。”这却是直接要挟上了。
孙途定定地看了他一阵,最后终于叹了口气:“既然二哥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好让你难做。这样吧,再给我三天时间,我必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事还有转机?”狄虎臣顿时来了精神,急声问道。说实在的,今日前来,他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才想着见孙途碰碰运气的,可现在看来,似乎真来对了。
“若我所料不差,外头依然还有关键的漏网之鱼,只要能拿住他,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说到一切问题四字时,孙途眼中明显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