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曾开乾的突然紧逼,本就心虚的陆谦更为慌乱,忍不住往后退去,口中只是勉强坚持道:“卑职实在不知侍郎所说为何,更没有寻什么靠山……”
“怎么,到了这时候你竟还想欺我吗?当日你在院中与孙途深谈,还被他拍肩一事真当本官视而不见了吗?还有,为何本官今日会落得如此地步,为何我筹谋已久的计较会被那孙途尽数识破并早做准备,导致功亏一篑?你敢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不是你暗中通知了孙途?”怒火上涌的曾开乾这回是真忍不住了,竟一口气把自己的怀疑都给道了出来,一面说着还不断逼近,唬得陆谦又不住后退,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认:“侍郎,这其中定有误会,下官绝没有出卖过你,我这几日一直留在偏院,连您之前有何计较都全然不知,又怎么能把相关消息泄露出去呢?”
这话倒是有着几分道理,让曾开乾稍稍一愣。但旋即,他便又把眉毛一拧道:“你本就是禁军虞侯,说不定本官左右就有你的耳目,所以你压根不用到我跟前就能知道一切内情!本官可不会被这等表象所蒙蔽……还有,你今日又去了哪里?莫不是因为我落得如此境地,所以特意去恭喜孙途,去庆贺了吗?”
“没……没有,下官只是随便出去走走。”这情况下陆谦是绝不敢承认自己去见了林冲,更不可能将实情相告的。因为他已经从愤怒的曾监军身上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意,他可不想就这么被对方给干掉了。
“是吗?你道本官会信你吗?说不定你身上现在还藏着孙途交与你的,欲对本官不利的什么证据呢。来人,把他拿下,给我搜,我倒要看看他陆谦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因为这场失败让曾开乾已彻底魔症,对陆谦的怀疑更是到了极点,所以再不顾其分辩,就已下令拿人。
如今曾开乾手下能用的也就那么三五个禁军亲卫,此时也都守在门前,听得号令便全都一拥而入,朝着陆谦就扑了过来。
其实陆谦也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虽不如林冲许多,但等闲禁军将士却远非其敌手,别说三五人了,就是上来十个也别想拿住了他。但此时的他却也不敢反抗,毕竟他还不想和曾开乾彻底撕破脸,所以看着他们扑来,他未作任何挣扎,就这么束手就擒,口中则继续道:“侍郎,卑职确实是冤枉的,我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
只是他这番话却根本没被曾开乾当回子事儿,换来的只是一句:“仔细搜,不要有任何的疏漏!”
这些禁军论与人打斗或许没多少用处,但论搜身什么的却个个都是一把好手。很快的,陆谦的周身上下皆被他们搜过,藏于腰间和怀里的一众细碎物件也皆被取出。对此他虽然有些不满,倒也坦然,想着只要搜过确认自己身上并无可疑物,曾开乾总不能再因为怀疑就对自己下手了吧?
同时他心里也已暗自打定了主意,接下来一定要把对方一举一动都报与孙途,以报今日这羞辱之仇!可就在他以为事情能到底为止时,看着搜出来东西的曾开乾脸色突然一沉,拿起其中一物端详了几下后,冷声问道:“这是什么?”
在陆谦的记忆里,自己身上除了一些铜钱,两把钥匙和一块禁军腰牌外就没其他了。可直到曾开乾这一拿一问,他才惊讶地发现那里头竟有两块令牌,现在对方手里拿的便是其中之一,看着却和禁军腰牌有所不同。这让他也不觉含糊了起来:“这个……我身上本没有此物啊……”
“陆谦,到了这时候你还想抵赖?你道本官不识字吗?这上头明明就写着青州军字样,分明便是能随时进出此地军营的凭证!好哇,想不到我这个监军如今想入军营还要禀报,你却已能随意进出军营了,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你还敢说自己与孙途没有勾结,本官之事不是因你而毁?”
疾风暴雨般的一阵斥问,已把陆谦彻底给问住了,他盯着面前这块腰牌,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拿到的此物,孙途和林冲可从来没有将此等令牌交给过自己啊……这当真是见了鬼了……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所以会出现这等怪事是因为他在离开与林冲见面的酒店时曾和一个看似普通的路人轻轻撞过一下。他更不知道,那个普通路人正是有着鼓上蚤之称的神偷时迁。
原来,孙途为了把他彻底置于绝地,特意派了时迁相机行事,把这么个能够证明其与自己关系紧密的令牌给偷偷放进了他的怀里。作为江湖中有名的神偷,时迁不单轻功了得,手上功夫也是一绝,他既然能从别人身上窃出钱财等贵重之物来,自然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把一块令牌放到陆谦身上了。
而现在,茫然中的陆谦已然百口莫辩,只能是吃吃地道“卑职……卑职实在是冤枉的,我……”
“到了这时候你还敢狡辩,真当本官不敢整治你吗?”曾开乾当真是怒火中烧,既是因为对方的背叛,更是因为觉着陆谦这是在耍弄自己,所以再不留情,高声喝道:“把他给我绑起来,拉到外头重刑伺候。本官倒要看看那孙途会不会为了这么个叛徒来此与我为敌!”
几名禁军也是充满了恼火,想着自己的同袍现在被孙途所扣不知生死,自家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而这一切又全拜陆谦所赐,自然不会轻饶了陆谦,闻令便答应一声,公报私仇地便是一脚蹴在陆谦的膝弯处,踢得他双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