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西南角突然而起的火光立马就引得了城外梁山军的注意。得报的卢俊义一听之下精神陡然就是一振,亲自出帐远眺后,更连连道好:“朱武等兄弟果然不负公明兄所托,真就在青州城内搅动风云了。传令下去,做好夜袭青州的准备,接应城内的兄弟们!”
这道命令立刻就得到了满营将士的大声应允,这几日的攻防战下来,梁山军也自损伤不小,不少人都已经不耐烦这样的日子,只想兵出奇招能尽快攻破城池了。现在机会已到了眼前,大家自不敢有丝毫懈怠了。
本来沉寂的军营突然就热闹起来,没歇息多久的兵马已被迅速动员,做好了再次强攻的准备。而城内的兄弟也果然没有让他们感到失望,过不多久,一支火箭已嗖的一声被人射上夜空,正是之前双方约定好的其中一个信号,看着那火箭所起的方向,卢俊义果断下令:“全军往西门处集结,攻破青州就在今夜!”说完,他已率先翻身上了马背,一马当先就往前冲去。
其他头领也都哈哈畅笑不已,或骑马,或步行,便带着全部兵马离营朝着青州西门处迅速赶去。只有一人在看了看正对大营的青州东门那暗沉寂静的样子后,面上稍稍露出了一丝疑虑来。但作为曾经的大宋武官,才刚入伙梁山不久的百胜将韩滔,一时又不好对城内兄弟的功劳做出太多的否定,只能回头跟自己交好的几个兄弟小声嘀咕了两句:“我们待会还是该小心为好,要是中了青州军的算计可就危险了。”
天目将彭玘、圣水将单廷珪和神火将魏定国三人都深以为然地点头应是。他们三个都有过不少的战斗经验,自然明白未虑胜先虑败的道理,当下便紧随韩滔身后,戒备十足与大军一道直扑西门。
当卢俊义率军奔驰十多里地来到西门附近时,便听到了里头传来了阵阵厮杀声,而更叫所有人大感兴奋的是那本该紧闭的城门居然开启了一道缝隙,连那之前收起的吊桥,这时竟也半落在护城河上。虽未完全搭于河道这边,却已能让人看到那两条勾搭着桥身的绳索了。
只一看到这等情形,卢俊义他们便即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定然是城中兄弟在纵火之后趁势掩杀偷袭了西门这里。只是在想打开城门时却被官军察觉所阻,所以才会出现这等半开不开的城门,才有里头激烈的厮斗声不断传来。
“全军听令,随我杀过去!燕青,可有把握射断桥声绳索吗?”卢俊义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刻就下达了攻城的命令,随后又回头看了眼身边的燕青喝问道。
燕青眯眼看了看那粗愈手臂的绳索后也有些含糊,但随即就想到了一法:“点火把,我用火箭烧断了那绳索!”说话间,旁边兵卒已将火把凑了过来,燕青抽出一支箭矢将之引燃后,便搭于随身的短弓弦上,朝着其中一条绳索就射去。“嗖——”箭矢破空,眨眼就精准地钉在了那根绳索之上,惹得众人一阵叫好。也正如燕青所预料的那样,如此粗大的绳索不是一根箭矢就能轻易射断的。但带上了火却完全不同了,不一会儿,那箭上的火便在绳索上蔓延开来,又过不了片刻,桥身猛地一震,一边绳索已然断裂,又带得桥身往下一垮。
这一下的力道可是不小,显然超出了另一边那根绳索的承重能力,只听得嘣的一响,那一边的绳索也随之断裂,从而使吊桥整个往下砸落,砰地砸在了护城河的这一边,直砸得尘土飞扬。
但此时吊桥周围的梁山军上下可顾不得这点烟尘了,随着卢俊义抽刀往前一指,高喝一声:“兄弟们,杀进青州去!”两千多兵马就再无半点迟疑地呐喊着,发力猛冲,踏着稍显摇晃的吊桥就已过了护城河,然后猛力撞开已然开启一线的西门,冲进了黑咕隆咚,却尚有杀声不断传来的青州城。
只有一支百多人的队伍下意识地拖在了最后,韩滔的神色显得越发凝重起来:“看着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可怎么就没有一个兄弟出来接应一下呢?”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在其他人都已杀进城内后,他们也不好留在外头,只能硬着头皮往里冲。
可就在他们的前队刚冲入城门洞的瞬间,头顶处便传来了一阵轰隆怪响,随即便觉眼前一黑,本该直通城内的道路居然就被堵塞住了。这让众人心头都是一慌,有些个喽啰下意识就扭头往回跑去。
而韩滔等几人在这一瞬间就已明白了过来,这果然就是一个陷阱!
城门之上早有伏兵,只等着自家队伍杀进城门后,他们便会放下闸门,把整座西门给彻底封死,断绝了梁山军的后路。而既然他们封堵了后路,那就说明前方必然有更多的伏兵了。
“怎么办?”彭玘几人都看向了韩滔,等着由他来拿主意。毕竟这些人中论带兵作战和随机应变的手段还是以他最强,何况也是他先看出有问题,才让大家没有一股脑跟进城去的。
韩滔只略作沉吟,便道:“先退出城去再说,前边已经被彻底堵住了路,若再被人把城门封住,咱们就真只有死路一条了!”
当下,这支百多人的队伍就迅速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往外冲去,而在他们身后,隔着那道厚实的闸门,一场全面压倒性的伏击战已然展开,随着不断响起的隆隆声,更有惨叫不断响起,哪怕是撤出城来的众人依然能将之听得清清楚楚,也让他们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卢俊义怎么也想不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