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途见此也是吓了一跳,要是真让这齐昆挨上鲁达一拳,他可没有镇关西的体魄,可能一下就得丢了性命,便赶紧出言劝阻:“鲁大哥不必与他废话,直接把人丢出去即可,没的脏了你的手。”随后,又看向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身子轻颤的齐昆道:“现在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了吧?本官可不是说笑的,最多给你们三天时间,到时要是看不到之前欠下的三月之粮,自有人找你。”
不等齐昆做出反应,鲁达已跟拎小鸡似的把他带出门去,手上使劲一挥,便把个二百来斤的身子给丢出了院门,外头立刻传来一阵闷响后呼痛声,显然是伤得不轻了。
直到鲁达关了院门回来,孙途才有些后怕地看着他道:“鲁大哥,我还真怕你会对他下手,此人可还有用处呢。”
鲁达闻言只是咧嘴一笑:“三郎放心,这点分寸洒家还是懂的,自不会一怒之下就坏了你的大事。刚才只是心中恼火,想给这厮一点教训而已。”他面粗而心细,自然能明白孙途的一些想法,唯一的顾虑却是:“只是你这么急着把事情挑明了,当真不会出差错吗?”
“我要的就是把事情摆到明面上。如今法理都在我们这边,大可不必用什么阴谋诡计,只要堂堂正正地使些阳谋,就能让这些家伙原形毕露自乱阵脚了。”孙途笑着说道。
只是他的这点心思却不是身边这几人真能摸透的,只能苦恼地挠着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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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孙途又去见了蔡太守,如今正在他公房里密谈呢。”次日上午,许宠面带微笑地来到袁望身前禀报道。
后者闻言只是一笑:“这个孙途到底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了些,居然连一点城府都没有,不但昨夜把前去示好的齐昆给丢出门去,今日又急着跑来和蔡太守摊牌,这不是在给太守出难题吗?”
“是啊,若换了在下坐在他这位置上,哪怕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至少也得先稳住了齐昆等人。现在他把意图亮到了明处,自然有的是人想要收拾他。他以为自己要对付的只有一个齐昆吗?一个小小的齐昆能有胆子吞下一年好几万贯的钱粮?这官场毕竟不同于沙场,他一个武官非要闹腾,最后的结果只会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许宠凑趣地点头道。
不知是哪一句触及到了袁望的内心,让他的脸色稍微一变。不过很快地,他又恢复了过来:“是啊,蔡京居然妄想让这么个莽撞的武人来帮自己儿子来对付我,当真是可笑啊。不过这个孙途还真有些可惜了,他勇于任事,又正直不阿,要是能为我所用,自能有所作为。哎,真是可惜了一个人才啊。”在其看来,孙途这次鲁莽行事必然会撞个头破血流,丢官,甚至丢命都是正常的结果。
与此同时,蔡太守的公房外,几名官吏突然听到里头传来砰的一声响,然后是一向文雅的蔡太守大声喝道:“好,那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可要是你去钱粮仓库里查了依旧无所收获,可别怪本官不讲情面,定你诬告之罪,反坐于你了!”显然,太守是彻底被这个年轻气盛不知好歹的孙团练给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