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笑了笑,对他道:“抱歉哈,来的有点晚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为什么尧天会被他压到塔底了。他来的实在是太晚了,晚了十几年。
尧天看到他手里拿着的被咬了一口的糖葫芦,才真正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认识的阿暖。鼻子一吸,含着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尧天抽噎道:“他、他们都说、都说你已经死了。我不相信、找你、但是、我们有、约定……”
孟婆看着哭的稀里哗啦说话含糊不清的尧天,不禁皱起了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出这样话的人可真有智慧,而且还是大智慧。
孟婆道:“怎么办,你就让他一直哭着?”看起来也有十三四了,怎么哭起来比之前见过的小鬼头还厉害。
冥王摆摆手道:“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话音刚落,尧天就已经抹了鼻涕眼泪,从冥王手里拿过糖葫芦,仿佛刚才哭得特别难看的是另一个人。一脸平静地看着孟婆问道:“阿暖,这个人是谁啊!”
“啊!”冥王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介绍道:“孟……孟……”
看向孟婆,冥王挠了挠头小声问道:“不好意思,你叫啥来着?”
孟婆强压怒火,此刻他一掌拍死冥王的心都有了。咬牙道:“在下……”
还没说完,尧天歪头道:“咦?那里还有一个人?”说着,扔掉手里的木棍又道:“那个人也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
冥王和孟婆回过头,一个黑衣少年正站在不远处局促不安的看着他们。
冥王脱口道:“泯泯?”
孟婆也觉得是冥王殿里的白面小鬼,问他道:“今天的工作做完了?”
泯若一脸茫然,泯泯是谁?昀灵君呢?刚才还走在他前面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尴尬的笑了笑,慕容泯若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说罢转身就想逃走,不过刚跑没两步就被尧天一把抓住了衣袖,质问道:“你是慕容府的人?”
冥王仔细看了他的衣着,和他记忆里的慕容府校服还是有些出处的。便走上前制止道:“尧天,这位公子不是慕容府的人,衣服不一样。”
“是吗?”松开了手,尧天仔细看了看泯若的衣服,腰襟那里和慕容府的校服却是不一样。忙笑着道:“对不起啊!我和慕容府的人有仇,看到穿黑衣就想打。”
泯若心里直冒冷汗,摆手道:“没事没事。”
向冥王俯首致谢后,慕容泯若原路返回,直到他感觉不到尧天散发出的妖气,方才停下。
细想起来,他们此行就是冲尧天而来,可尧天不是在轩目山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那在轩目山作乱的“尧天”又是谁?还有,刚才那两个人好像是认识我的。他名字里是有个泯字,而他们也是叫的“泯泯”,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泯”。
他心里有太多疑问想找人解答,不过眼下还是先找到昀灵君再说。尧天说他和慕容府有仇,又见不得穿黑衣的人,如果遇到了昀灵君,两人肯定是会打起来的。
待泯若走远,尧天才收回目光对冥王道:“阿暖,咱们一会儿去哪玩儿?”
冥王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决定吧!”说着抬手把一只胳膊搭到了尧天肩上又道:“我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的,你快点想,咱们快点玩儿。”说着瞥了一眼被他们遗忘在废墟的孟婆小声道:“其实他是来抓我回去的。”
闻言,尧天张开双手把冥王护到身后,对孟婆大声道:“不行,我不同意你把他抓回去。”他们才刚刚见面,话都没说几句,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了。
回过头对冥王继续道:“你知道当我听到他们说你死了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说着,尧天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呃……”冥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想多留几天才说了那样的话,没想到尧天对他的感情那么深。安慰道:“尧天,你先别激动。”
尧天哭着朝他吼道:“你说的,要给我买一板车的糖葫芦,让我在塔里等你回来。最后呢?等来的确是你的死讯。你说,你让他说。”说罢指着孟婆问道:“换谁不生气?换谁不激动?”
“……”
“确实挺让人生气的。”孟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建议道:“许诺了一板车糖葫芦却食言了,这种人就该打。”
冥王:“……”好吧,是他食言了,他也没想到,就在他吭哧吭哧推着板车回去的路上,会遇到一群他曾经得罪过的人。
为了挽回局面,冥王道:“对不起,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一板车的糖葫芦”说完又指着孟婆道:“用他的钱,怎么样?”
尧天抹了鼻涕眼泪,点头道:“嗯!”
“不过,在去买那一板车糖葫芦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冥王看了看他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衣摆都拖到地上了许多。顺口问道:“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变矮了。”说着拿手比划了一下,只到他胸口那么高。
他这一问,尧天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道:“还不都是因为你,等了你两年都不回来,我自然出塔找你去了。还没走多远就被一群人拦下了,就是慕容府的人,他们说你已经死了,让我束手就擒。”
冥王追问道:“那你束手就擒了吗?”
尧天昂起脑袋,骄傲道:“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孟婆:“……”你是不傻,你只是不够聪明。
冥王道:“后来呢?你们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