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要我说,是你想太多了。”秦川带着娰羽走到秦家正中央的院子里,他背对着娰羽,低头看着池塘中吞吐着水的鱼。
“我希望是我想多了。”娰羽抬头看的方向是秦家屋顶的镇宅兽,她起初还不能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此处看去,她才看清楚到那些镇宅兽身上好像有铁链,而且,那些砖瓦质地的镇宅兽给她类似活物的感觉。
她再转头看秦川,秦川是她熟悉的秦川,但是她却觉得此人身上包裹着层层的谜团。
她身后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直到那人突兀地出声,她才察觉到这里不只是他们两人。
那个男人低垂着头,一副恭敬的姿态。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类似主人与奴仆的关系存在。
他用没有起伏的平淡声调对两人说:“太n_ain_ai吩咐设宴招待娰小姐。”
秦川的脸色有了变化,他低声说:“你回去跟太n_ain_ai说我们一定会到。”
突变的气氛让娰羽倍感不安,秦川用力握住她手腕的举动让她更加确定秦川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娰羽是外人,所以不知道秦家太n_ain_ai这顿饭的意思,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去。
这顿饭之后,秦家的门自里面打开,秦川那辆黑色suv化作一道光冲了出去,她开车像在逃命,那辆x_i,ng能极佳的suv在盘山公路上横冲直撞,有石头不断落入深渊中,可惜娰羽完全没有心情去害怕,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饭桌上的对话。
她原以为这是一个稍微传统的人家,原以为秦川就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又长相不错的富家公子,她原本以为的东西在进了秦家以后就完全被颠覆,什么修真什么门派,他们说的那些对她来说就是天书,秦川成了难解的题,她好像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她受到此生最大的震撼,连当初知道自己意外怀上储年年时都没有这样惊讶,在那顿饭后,她趁秦川不注意就拿了他的钥匙开着他的车离开秦家。
她把油门踩到极限,坐在驾驶座上能听到发动机在震动,她眼看着前面的路在前进,离回去的路是越来越近,但是她却有种不详的预感。
有人自秦家逃出去,秦家太n_ain_ai却一点都不着急,她如往常一样地泡茶,她双手的姿势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地温柔,双手还和从前一样柔软,她把前面的茶杯倒满,陪着她变老的茶具浸透了茶香,即便是倒上一杯白开水也能成为一壶好茶。
秦川跪在她的面前,低垂着头,脊椎诡异地弯曲,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额头鼻梁上布满汗珠,豆大的汗珠低落到他面前的地砖上。而他的膝盖已经身陷入地砖中。
“我也是为你好,想替你把娰小姐留下来让她变成秦家人。我一直盼着你娶妻生子,给秦家添儿添女。你嫌外面的女人资质不好,我也不逼你,好不容易出现娰羽这个小丫头,我一心是把她当自家人看,你却偏要跟我对着干。”太n_ain_ai的话是说给跪在她面前的秦川听的,却连眼神都吝啬给他,自顾自地泡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就全部倒掉,又从头开始。
秦川艰难地挤出完整的话来:“太n_ain_ai,我真没想过要娶她,冰魄在她妹妹身上,我需要她帮我把冰魄拿来。你想替我找老婆,也该挑个好对象啊,我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普通人呢。”
“我还不知道你的x_i,ng子,你做事从不向人解释,你却跟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我放过她。但是你知道,现在什么都迟了,我把秦家的秘密告诉了她,她知道的东西够她死一次,你想想看该这么办?是把她变成自己人,还是让她变成死人?”
从太n_ain_ai要他把娰羽带来的那时起,秦川就已经料到有这一步,只是他就算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他只是秦家的傀儡,如果不是他,还有另外一个人出来替代他的位置得到他的名字,他一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太n_ain_ai解除了压在秦川身上的负担,秦川险些倒下,他挺直了脊背,慢慢地站起身,露出和平常一样的笑容,从容地走出秦家太n_ain_ai的屋子。至少在其他人看来,他和平时没有两样。
那抹柔软不经意地来,又被狠狠地抹杀。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曾经想要一个女人活下去。
秦家太n_ain_ai终于泡出一壶叫她满意的茶,她有大把的时间去品茶。
油箱里的油在减少,而眼前的路却变得越来越熟悉,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是通往秦家的路,娰羽陷入绝望中,双手捏紧方向盘,手心被汗水浸透,险些从方向盘上滑下来。
秦家的大门出现在眼前,秦川站在门前,带着微笑迎接她的到来,习惯x_i,ng地带有纵容意味的笑容让娰羽觉得害怕。
娰羽的头紧紧地抵着方向盘,秦川打开车门,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娰羽,跟我一起去见太n_ain_ai。”
不,她不要,她再爱这个男人也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中,她的脸上写着害怕,秦川仍然保持着微笑,轻柔地说:“不要让太n_ain_ai等久了,我们快过去,她有话要对我们说。”
“秦川,我真的是爱你,我想过要做你的妻子,我只要这样,我没有想过其他的……”娰羽的容颜布满了不安,即便是这样,还依然是美地惊人。
秦川的手握紧又送开,他握住娰羽颤抖的手,弯下腰在她手背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抬头时,他已将禁咒种入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