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一看,连忙喊住他,“高城,咱们到底去哪?”
高城没收住步子,没好气的声音传来,“老a真罗嗦!跟着走!”
对着高城的背影,袁朗摇头一笑,紧跟几步与高城并肩。袁朗笑言,“高副营长,咱这身皮r_ou_,买了也值不了多少钱。”
““就你皮糙r_ou_厚的是值不了多少!”高城蓦然瞪他一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嗯,我小人,我小人。”袁朗笑容可掬,低心下意承认错误,“您这样强买强卖的君子我还真没见过。”
高城不理袁朗的冷嘲热讽,熟门熟路走到一条巷子口摸进去,袁朗紧随其后。
袁朗注意到巷子口一边停着辆硕大的黑色悍马,庞然大物方方正正旁若无人。车照里带着三个八,有钱人的玩意。
巷子大约四人宽,容自行车通过,地上铺石板,隔段路石灰墙镶嵌块小黑板,上书和谐社会计划生育之类的宣传词。远处偶尔传来自行车的叮铃,老人们散步的闲谈,有小贩扯着嗓子换电器的吆喝,不知哪里有人正煮糖水,香味飘散进空气让人馋涎欲滴。
巷子口的墙上挂着免费提供茶水的牌子,有人在旁支个简易的窝棚,拿几根竹竿撑着块塑料布就算是茶水摊,摊子里摆着一张木桌,几张小矮凳,木桌上放着大水桶和一次x_i,ng杯子若干,水桶里有着茶水,散发着阵阵茶香。高城径直走到茶水摊,坐椅子上的老大爷见是高城咧嘴就笑。“哟,城城啊!”老人家一口地道的东北音,八旬年纪,光着脑袋,带顶小帽。人挺j-i,ng神,长眉小眼,红光满面。穿老旧绵薄中山装,挺着衣服遮不住的将军肚。
高城蹲到他跟前,脑袋候前无伤大雅讨好着笑,“嘿,陈爷爷,好久不见啦,还这里摆摊呢。”
“闲着也是闲着呗!”陈老舒心大笑,拍着高城的肩膀,“当兵就是好啊,小伙子真瓷实。哪里像我们家那小子,瘦的跟个排骨!”
“爷,现在流行骨感美。”有人从对面的门口走闻声而动,“唷,我听声音还真像,真是高城你死小子啊!”
高城大吃一惊,“陈一,你怎么也在啊?”
“就许你来,不许我来啊。过来爷爷这里拿点东西。”说话的位斯文的小伙子,他是陈老的孙子,同谭剑一起为高城的发小。陈一模样跟陈老南辕北辙,人瘦的跟稻草,油头粉面,眉眼清秀,一双眼儿满满机灵劲。身穿着阿迪的套运动装,脚上蹬着耐克。嗓门是和陈老一般大,c,ao着当地口音。高城笑逐颜开与他勾肩搭背,膀子勒住陈一脖子一使劲,痛得陈一大声疾呼憋死了。
高城用么指指巷子口,“门口那家伙你的?上次电话里你跟我白活半天那玩意?”
陈一挣脱开高城的压制,捂着脖子,“暴力!”立马嬉皮笑脸,“嘿,羡慕吧!叫你跟我一起开公司偏要去当兵。”脸上尽是得意洋洋。
“去,羡慕你个头!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上了那车跟个什么似的,跟只小山j-i进了大鸟笼。不如给我开呢!”高城朝陈一背上使劲一拍,陈一猛一咳嗽,跳出两步回头讪笑,“好歹当官的!你这个爆脾气不能改改啊!”随后注意到袁朗,“谁啊?”
高城一挑剑眉,神色自得,朗声介绍袁朗,“袁朗,我战友,兄弟。”
袁朗被高城的说辞弄得微楞,即反应过来,嘴角微微向上,“你好,我叫袁朗。”伸手和陈一握手。
陈一满面笑容,话出自真心诚意,“高城兄弟就是我兄弟!别客气啊!不过你们来得不巧,我有事得先走,赶时间,下次一定请你们吃饭!”
高城朝着他的屁股去了一脚,“唷,还跟我客气!你拉到吧你,有事快走!”
陈一大呼小叫不甘示弱。他跟袁朗道别,与陈老交代几句,朝巷子口停的车子奔去。
陈老推着高城,“走走,快去看你姥爷姥姥。”
高城挥手而就,“行,走啦。您老小心点啊。”拉一把状况外的袁朗继续前行。
走出段路拐个弯,高城对袁朗言简意赅的解释,“陈老,志愿军攻城,在朝鲜半夜趴在山窝里等命令突袭,冻掉脚趾,受过两次枪伤,俘虏过美国大兵。”
袁朗内心升起敬重之情,脸上不动声色,荣辱不惊。
高城又道:“陈一是陈老的孙子,我哥们,别看人瘦的跟麻杆,练过太极,去国外读了两年,回来干it发了,门口那辆悍马就是他的。啊,他最讨厌人叫他陈一。”
袁朗随口问,“为什么?”
高城想起小时候的荒唐,笑了起来,“陈一陈一,陈姨陈姨,陈阿姨呀。”
又拐个弯,高城站在一户门前,门上的黑漆早已剥落,一对黄铜门钹颜色老旧,墙壁两则还贴有副对联,字迹不胜鲜艳,书写着“百年天地回元气 一统山河际太平”横批为“国泰民安”。高城推门而入,进门处正对面,修建影壁砖墙,隐约有倒挂的福字。
袁朗随高城踏进小院,顾盼四周。这是间典型的四合小院,北屋三间两明一暗住有人家,东西房各两间做厨房和书房用,南房三间房门紧锁不见人影。墙以青砖到顶,起脊瓦房,各屋前均有台阶通至前院。院中一棵枣树起地拔参天,树下一口水井,盖着木板。
一位妇人坐在小板凳上,手带黄色r-u胶手套正